氣,雙目亮晶晶,閃著驚人的光:“哎!那娘們!老子當了十年兵,沒見過你這樣的娘們!你叫啥!”
何晏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不知踩斷幾根肋骨:“與你何幹!”
“走啊!”顧瑜臉帶怒色,解下外衣披在何晏身上,拽著她跑遠了。
顧府。
臥房。
何晏靠在床邊柱子上,閉著眼假寐。半日奔波勞頓,確是累得很了。
“喲何晏,我真是小瞧你了,”顧瑜嘲諷,“那麼能打裝什麼裝?倒是我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我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你的,沒想到,不但我無法保護你,而且你根本不需要我保護……所這以隻是你的遊戲吧。我,我也隻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玩意兒吧。而我竟喜歡上這樣的你……到底是誰更加可悲?
何晏猛的一震:“我先幫你解開銀針封脈再說。”
顧瑜躺在床上,裸著身子,閉著眼睛,任何晏一根一根的抽出銀針。
“嗬……何晏,你教我這銀針封脈之術可好?”
何晏苦笑:“好。”
既是你要學,我教就是。雖然看這情況,多半要用在我自己身上……反正銀針紮偏了也死不了。除死,無大事。
這銀針封脈之術極耗內力,隻是片刻,何晏額上便鋪了一層薄薄細汗。最後一根銀針拔出的時候,何晏一下子倒在床上。
“何晏?何晏?”顧瑜搖著她的肩。
“好啦,我死不了。”何晏回道。
何晏不知道,此刻她衣衫半解,額頭一層薄汗,雙頰微紅的樣子,在顧瑜眼裏多麼動人。
“死不了就好……記得我在街上說的話嗎?”顧瑜強壓了感情,冷冷說道。
何晏蹙眉。街上……嗯……街上?
“顧將軍是想好怎麼處置我了嗎?”她就那樣趴在床頭,靜靜看著顧瑜,“是要現在就動手嗎?”
顧瑜說:“是。”
我不許你離開,不許!在我弄清楚對你是什麼感情之前,你一定要呆在我身邊!
“嗯……需要我做什麼嗎?”何晏溫柔的笑:“在這裏,還是去刑房?”
“在這兒等我。”顧瑜起身跨過何晏,徑自下床走了。
何晏看著自己的身體狀況苦笑。
失血過多,重傷未愈,剛才的搏鬥中傷口撕裂,再加上擅動內力……就算顧瑜什麼都不做,她最多也隻能堅持一時半刻清醒。
至少要撐到顧瑜處置完以後。
何晏閉上眼,身上升騰起大片霧氣。那是她的天賦,也是災難——“貪泉”,泉水可使傷口速愈,然泉水加身處,痛如千萬鋼刀。
半刻鍾,何晏身上的傷口便簡單止了血。
這樣就夠了。再明顯,就不是運氣好,是白日見鬼了。
門口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推開門,顧瑜拎著一副重鐐進來,連鑰匙一起丟在何晏麵前。
上鐐……是對她不放心麼?
何晏爬下床,安靜的把重鐐鎖上自己的雙手雙腳,溫順的把鑰匙交到顧瑜手裏,那雙眼像在安撫她:“沒事,一點都不疼。真的,真的一點都不疼。”
“我累了,陪我睡一下。”顧瑜抱著何晏躺到床上。
“是。”何晏低聲應道,眸中帶笑,心中卻是徹骨的悲涼。
求你別對我好,我會生出不恰當的企盼。
真的不能企盼與你在一起了。
風刀霜劍的日子我已過了十二年,仇家何止千萬。
隻要你好好地活著,不能在一起,又算什麼。
那時候我跟你在一起,你其實是不願的吧。
我趕走你的病人,威脅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