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府設中士兩名,一左一右,而眼前的女子,卻也是右中士,芷尋。
而一旁的女巫聞言,亦是齊刷刷的都跪了下來。“大人,您要罰就罰我們吧!”
天機府招攬人員卻並非尋常那般簡單,不止靈氣慧根要好,更重要的是心無雜念,若是心有邪念之人,卻也極難進來的,這樣到比宮中的女子要簡單的多了。
妙弋寂冷的眸掃過地上的眾人,清冷的聲音薄涼開口。“按例,該如何罰?”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心已無寬恕二字。
那中士一愣,卻也道:“按理,因在倚天閣待上五日。”
女巫一聞倚天閣,紛紛一頓,女巫受罰與尋常之人不同,並非肉體上的懲罰,而是倚天閣。
女巫雖有高低之分,可卻也有禁忌之言,這入倚天閣的,罰幾日,便不能休息之日,日日需得窺探天機,損耗自身修為,對女巫來說,卻也比刀劍更讓人心驚。
“那便各自去領罰吧!中士翻倍。”簡簡單單幾個字,妙弋腳步微抬,卻也朝那天機台上走去。
“是。”芷尋淡淡開口,雙手落在地上,頭卻也重重落了下去。
緩步走近天機台,元茵似早已知曉她回來,相比在銘政店上,此刻的她卻極其平靜。“此事是我的錯,不該罰她們。”
“錯了就是錯了。”沒有理由,亦沒有資格去回避。“不過我倒好奇,你當時明明有機會向其他人嚴明真相。”
“順應天命的人,不會逆天。”簡單的幾個字,元茵卻說的極輕,她的話她明白,自己當時明明已經醒了,若像皇上說明一切,或許還是一絲轉機。
“如此說來,你已經看出了我的命數?”妙弋冷笑,血色的瞳孔蒙上一層血霧。
元茵不再說話,她的確看出了她的命數,隻是卻隻看見了一部分,之後的行星卻也被黑霧籠罩,讓人看不清。
“無礙,我向來不信命,你如此深研,可有看出自己的命數?”妙弋淺聲詢問,嘴角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信天之人自然信命,不管命格如何,我都能接受。”元茵眸子沉了沉,信奉天命的人,能看出他人的命數,卻唯獨自己的是一片茫然。
“可若此次要你命的,並非天,你當如何?”妙弋緩緩抬過抹,血紅的瞳孔與那微微收緊的黑眸對視,臉上的血色珊瑚麵具越漸妖嬈。
而不帶她回話,妙弋卻繼續道:“順天依人,你覺得作為知曉天機和太多隱秘之事的中士,皇上真會放你離開?還是你真覺得你能想無俢那樣的道行,亦是讓一個人都尋不到。”
姬弘智若真是善類,便不會屠殺降軍二十萬,為帝者,最信錯殺,而不會放過。
妙弋的話說的很直接,元茵雖已猜到,亦是一愣,久久,方才開口。“君要臣死,臣不得死,即便如此,我也無怨。”
“臣子?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不過我能讓你活。”
元茵微微抬眸,眸光卻也落在那一望無垠的天空之上。
“即都是任人擺布的命運,又有何區別,我雖能知曉天命,卻並不會幫你做什麼,不過幫不幫,結局可能都一樣,你雖滿手血腥,可心卻並未被汙染,我隻奉勸一句,凡事停下看看,或許都不一樣了。”
妙弋亦抬眸望天,血色的瞳如鬼如魅,妖冶的瞳孔如同深淵之水,泛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顏色,帶著嗜血的味道。
滿手血腥……
似乎很殘忍的字眼,可不想如今的自己,卻已然感覺到麻木了。“那麼至少,你還會活著,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你答不答應可能結局都一樣,就想昨日的祭祀,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還是出現在了那高台之上。”
妙弋的話很直接,或許姬雲棣她們不知道,可自己調查的元茵,卻也是道行頗高的女巫,雖不急無俢,卻也比原司巫要好很多,若可以,她自然希望她為自己所用。
“一點執念,值得嗎?”
不過瞬間,薄涼氣息卻也席卷四周,妙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刻骨的寒意沾染著鼻息而出。“你以為你是誰?又有何資格來言我的值不值得。”
說完,紅袍清揚,那邪魅的身影卻也緩緩消失子啊元茵的視線,元茵靜靜望著,黑色的眸亦是一陣憂心之色,看來這昷岄的天,是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