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炎不敢再與季流風廢話,他清楚,寒冰流之毒的痛苦,她母親寒毒發作之初,身子僵硬無比,臉龐會冒寒煙。
過了兩日後,她母親的手腳就會覆上一層薄薄的冰。
若這兩日內得不到解開寒毒的藥,那薄薄的冰會加厚,慢慢的蔓延全身。
莊傾城雖然並沒有溫度,可每每寒冰發作,心就如同被冰包裹,冷的極致。
鳳小炎邁入了內寢,直接走入內殿,就看到他的母親莊傾城趴在紅琴上。
她的小臉對著窗。
外頭還下著綿綿細雨,雨水不是的往窗戶吹淋,但他卻看到莊傾城毫無反應。
鳳小炎走過去,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娘親,小風風來找我了,他的爹爹如今生死未卜,娘親可不可以過去看一看,為小風風的爹爹治病。”
鳳小炎說完,那趴在紅琴上的莊傾城毫無反應。鳳小炎眉頭一皺,知道自己求她去救季君九,她一定會生氣,鳳小炎便退後了一步,跪在莊傾城的麵前,一臉誠意的說:“娘親,小風風與我一樣大小,他沒有我幸運,沒有母妃,他隻有九王一個爹爹,如
果九王死了,那小風風就會變成孤兒,娘親,你舍得看到與小炎一樣大的孩子,最後變成孤兒嗎?”
站在門外的季流風,猛然攥緊了拳頭。
眼眸顫起了一股濕潤潤的水光。
鳳小炎,對不起,我的父王與你的父皇是死敵,我們兩個是永遠不可能和平共處,永遠不可能了。
我的父王是被你母妃害成這樣的。
我無法再好好的麵對我們之間的友誼。鳳小炎看莊傾城沒有回應,以為她生氣了,便重重的磕了幾下響頭:“娘親,你救救小風風的爹爹吧,我以後都聽娘親的話,娘親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讓我做什麼,我絕對不再做,我好好念書,好好練字
,做一個讓娘親滿意的小炎。”
“……”
“娘親!”鳳小炎歪了歪頭,看向莊傾城,莊傾城保持著一慣的動作。
鳳小炎便又磕了幾個響頭:“娘親,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一個患者在你麵前死去嗎?”
窗台小雨,飛入坐榻,落在了那麵容蒼白的嬌人身上。
她的發,從發梢慢慢的變成銀白色的。
站在內寢殿外的季流風,親眼目睹著眼前的一切。“你的娘親是被我害死的,她死的時候,銀絲如霜雪,嬌顏蒼白,其實她活著的時候,是個如蘭花般靜雅的女子,她對醫學很癡迷,她的醫術也很高超,若是哪一天,你在這裏看到一個年輕的白發姑娘,你
一定記住,那就是你的親娘。”
季君九的話語,猛然在他的腦海回蕩開。
季流風不自覺的邁入殿內,走向她,伸手拉了一個莊傾城的胳膊。
隻聽“撲通”一聲。
莊傾城便從坐榻上滾落,躺在了地麵,剛好落在了鳳小炎的麵前。
她憔悴的容顏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滿頭黑發化成了白色,原本櫻紅的唇瓣渡上了一層幹裂的霜白色,宛如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