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能對付一個小孩子的人,他的心有多狠毒,不用調查就能明白。“算了,我們道不同不相謀。”
“你會改變主意的”,卓昆一笑,視線瞥過睡著的溫柔,“我等著你來找我。”
“你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謝寧楓笑著吐出威脅的話,落在卓侖的視線陰寒地可怕,仿若有一柄寒刀懸在卓昆頭上。
夜深了,其他人睡去,謝寧楓緊緊注視懷裏的溫柔,仿若是一件珍貴易碎的寶物,稍不留神就會失去。
“溫柔,我該拿你怎麼辦,這次是擋刀,下次呢?你可知,當你的鮮血流出時,我有多後悔,多害怕,害怕這是最後一次。”謝寧楓說著說著,淚水終於逼出眼眶。
沉睡中的溫柔不舒服地悶哼一聲,謝寧楓忙抬手撫摸她的背。
第二天,幽光從縫隙裏斜斜投落在水麵上,水麵似抹了油,閃閃發亮。
溫柔睜開千斤重的眼皮子,從繁複的噩夢裏掙脫出來,看到頭上的人臉,心底有股暖流緩緩流過,衝淡了噩夢帶來的恐懼。
“哪裏不舒服嗎?”溫柔一動,謝寧楓立刻醒來,“我去叫棉包過來。”
“沒事”,溫柔拉住他,“就是頭暈,使不上力氣。”
“要是疼,就說出來”,謝寧楓緊張地叮囑道,“這傷不養好,以後會很麻煩。”
過了一會,大家都醒了過來,潭裏的水不能食用,狐狸和小毛下去打水,順便把卓昆送回去。
村裏彌漫一種肅殺的氣氛,嗅一口空氣,便感覺肺腑也冰凍了。寨門也有人守衛,要混進去很難。
卓昆拉住小毛的衣角,壓低聲音道,“我知道密道通向村子”。
二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懷疑他的用心。卓昆知道他們不信,“你們救過我,我這人有恩必報,不會坑你們的。”
他接著道,“我是個小孩,你們手一捏我就跟螞蟻似的掛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二人決定相信他一回,卓昆帶著他們回到竹屋廢墟裏,撬開一塊木板,是一個井洞,從樓梯下去,貓著身子行走在濕滑的小道上。
走了一會,他們來到一個廢棄的井下,卓昆拍了兩下手,清脆的聲音回蕩井中。
一條粗麻繩從上麵拋下,三人上去後,一個老婦人立刻把卓昆抱在懷裏,含淚數落卓昆的不省心。
狐狸摸著下巴生出的胡渣,暗忖看來這老太太不知道孫子的芯換了,卓昆瞞過了很多人。
放開孫子,老太太這才注意到杵著的兩人,擦擦眼淚,“你們是?”
“奶奶,是他們送我回來,你給他們準備點食物”,卓昆仰頭笑著撒嬌。
狐狸二人一陣惡寒,卓昆還真入戲啊!
打發走卓奉奶奶,卓昆收斂笑容,坐到椅子上,克製把麵露鄙夷之色的二人揍一頓,嚴肅道,“你們肯定想我不擇手段,但她是我媽媽,跟媽媽撒嬌不是很正常嗎?”
他冷冷瞥了二人一眼,勾了勾唇,很滿意二人訝異的表情。
“這具身體是我的兒子”,卓昆麵露懷念的神色,“靈童說他會早夭,我就祈求靈童將我的靈魂放入卓奉的軀殼。”
狐狸二人屏息聽著卓昆的話,卓昆把所有的事娓娓道來。
看似風光的少爺生活,背後卻是壓抑不歡樂的靈魂,母親隻會讓他討好父親和卓侖,卓侖每次都會嘲諷他的卑微。
長大後,又是族長之位,卓昆渴望權力,權力給他帶來的快樂,於是他不顧母親勸阻,娶了長老的女兒,得到長老支持,可最後他還是失敗,虧得他留了一手,他還沒完全失敗。
“你們不用可憐我”,卓昆揮手,“我已經習慣了。”
小毛翻了個白眼,誰可憐他了,隻是覺得這樣不值,被權力迷了眼的人,失去的總比得到的少,可歎看不清。
這時,門外傳來紛遝的腳步聲,小毛和狐狸一凜,夾住卓昆,預備拿他做人質。
“卓侖你這是做什麼?”卓奉奶奶帶著著急的聲音傳來,“家裏就我和卓奉,沒有外人了。”
“搜!”卓侖一聲令下,眾人散開,院裏隻有卓奉奶奶和卓侖。
兩人還未說一句話,小毛和狐狸跟人打了起來。
卓侖嘴角漾出一個笑容,充滿惡意地看向卓奉奶奶,“把他們一塊抓起來。”
卓奉奶奶隻覺頭暈目眩,看人也帶著模糊,她穩了穩身子,就要去抓卓侖的手臂,央求他放過她和卓奉。
卓侖把她推開,卓昆忙衝過去,接住卓奉奶奶,狠狠地凝視卓侖。
這相似的眸子,令卓侖心頭火起,他一巴掌揮過去,“你爹都鬥不過我,憑你,一個小孩。”
卓侖吐出一口血水,冷冰冰地開口,“一個沒有了寒刃的族長能當族長嗎?”
他這聲,使勁力氣地說,每個人都聽到了。有人皺眉望向卓侖的腰間,寒刃真的不在。
“族長……”卓侖打斷他的話,他根本不給這人出口的機會。
“我忘記帶寒刃了,寒刃可是族長的信物,我怎麼會弄丟”,卓侖高傲地抬起下顎,蔑視地瞅了質問的人一眼,嚇了那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