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晚上,地產業龍頭在酒店舉辦宴會,同時邀請了容氏和吳揚。
可以那麼做,也能夠做到的,屈指可數。
兩家在五年裏沒有過任何合作,也沒有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酒店門口,施涼腳一頓,前麵的容振華也停了下來,他揮手支開助理,神色複雜的看過來。
空氣在霎那間凝固。
施涼先開的口,“伯父,當年謝謝您在最後關頭出手相助。”
她用的是吳建成孫女的身份,而非如今的吳揚董事長,更不是容家的掛名兒媳。
“無需客氣。”容振華疏遠且冷硬道,“你也履行了承諾。”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見施涼要走,容振華突然叫住人,“不問問他的情況?”
施涼側頭,眉梢微挑。
容振華說,“他在國外開了家公司,事業做的風生水起。”
“那我應該恭喜伯父。”施涼的唇角一勾,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貴公子如您所願的成才了。”
容振華瞧著那笑容,一口氣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怪不舒服,想到已經過世的老伴,他的聲音更加冷了,“幾年不見,你的事我聽過不少,我看你過的也不錯。”
施涼說,“托福。”
容振華心裏五味雜陳,盛光德玩的一出好計,他們容家也和外界一樣,被蒙在了鼓裏,錯把冒名頂替的當未來兒媳對待,而對著真的吳家外孫女,他們沒給過好臉色。
本來容家就是對不起老吳家,有愧在先,按理說,那次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出手,但他還是做了小人,因為他不想小兒子再被這孩子算計,用來對付他的父母,對付容家,那太殘忍。
哪曉得,竟做了悔恨終生的決定。
如今兩家的緣分淡然無存。
容振華閉了閉眼,好半天才硬邦邦的說,“他前些天回來了。”
施涼無端想起那通陌生來電,下一刻就聽到容振華說,“不是一個人。”
她的眉頭動了動,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容振華說完了,就一直暗自觀察施涼的表情變化,卻捕捉不到一絲有價值的痕跡,這孩子要麼是太會掩藏自己,要麼就是真的事不關己。
後者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畢竟當年就是一個下棋的人和一顆棋子而已。
容振華不願意去回想五年前那個夜晚,更是害怕去想那之後的整整一年,他很後悔沒有及時把小兒子綁出國,否則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老伴也不至於操勞過度,發生意外。
“難得碰上,該辦的手續還是辦了吧,”容振華麵無表情,“後天上午九點?”
“可以,”施涼很平靜,“我會準時到的。”
容振華還想說什麼,施涼已經轉身走了,從頭到尾都沒露出情緒波動。
到了當天,施涼起的很早,確切來說,是一夜沒睡。
她去浴室泡澡,空腹加上沒休息,起來時雙腳發軟,有些頭暈眼花,差點摔地上。
定的鬧鍾響了,施涼抓著門,把濕拖鞋丟掉,打著赤腳走出浴室。
寒冬臘月,臥室的空調關了,溫度低的能把人骨頭都凍著。
施涼倒是不在意,她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了,就去刷牙洗臉,再給自己弄早餐。
一點東西不吃就出門,她怕自己低血糖犯了,再出個什麼笑話。
八點四十,施涼的車停在民政局外麵,她降下車窗,左右看路況,裏出現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