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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1 / 2)

譜了,如果我不出手照顧你,你將來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陸湛輕歎一聲。

你那樣軟和,那樣可愛,又那樣好欺負。陸湛輕輕撫摸著衛蘅的手指,“對不起,珠珠,你在我心底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我是氣暈了頭,口不擇言,才會那樣說你,我以為隻要那樣想你,就能防止自己回頭。如果要說錯,一開始錯的就全是我,我不該因為你心地柔軟就那樣欺負你。”

這麼多年,我也反省過你當時怎麼會就蠢得點頭答應和何致定親。都是我太狂妄自大了,我曾說過你即使嫁了人我也要將你搶過來,我失信了。

陸湛無數次後悔,他怎麼就相信了衛蘅自己能解決何家的親事,他本該能預見這件事的發生,但是他沒有。他希望給衛蘅一個機會去證明她長大了,可以解決事情了,可以當齊國公府未來合格的女主人。

可是他卻沒想過,他喜歡的人是衛蘅,一個本來就不合格的齊國公夫人。他偏偏妄圖去改造她,而且用了最壞的辦法——拔苗助長。

“與其說我當時恨你,還不如說我更恨我自己,珠珠。”陸湛道,因為自責所以遷怒了衛蘅。

“其實你當時那樣任性地闖到和氣堂,我心裏真的很高興的。以你的性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陸湛道,“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沒有解氣,珠珠?”

連祖父都看得出,我若是娶不到你,那就是我一輩子的羈絆。珠珠,我說因為你不能生才娶你,那都是說給老祖宗聽的,唯有這樣,我才能再娶到你。我受不了你為了何家的事情來求我,也受不了你出海。唯有將你和何家徹底斬斷,你才能回到京城。

木魚兒嫁的那小子,我會確保他一輩子都對她好的,不會讓木魚兒知道他接近她的真實目的的。雪竹的武功,我也會找人盡力恢複的。

雪竹!如果雪竹的武功還在,那麼他的珠珠還會不會死?陸湛幾乎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珠珠,原諒我做了那麼多混賬的事情,說過那麼多混賬的話。我隻是太想讓你也寵寵我了。

你知道我遇到慕容靜的時候,想的什麼嗎?她站在濟祖殿的門口對我笑,我就想,我的珠珠如果能像她一樣精於算計該多好?

陸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沉默了下來。其實慕容靜長得不比衛蘅差多少,年輕、鮮妍、活潑,可是他的心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隻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別說衛蘅,陸湛自己都覺得不能令人相信。

一時,陸湛覺得灰心喪氣,下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他側過身,親了親衛蘅的臉頰,一片冰涼。

衛蘅最後是火化的,是衛峻堅持的。

“不怪你,隻怪我們將她教得太好。”衛峻看著陸湛的眼睛道:“火化吧,質本潔來還潔去,她生得那樣漂亮,肯定也不許人間見白骨的。”

“隻不過……”衛峻話鋒一轉,“珠珠,也沒能為你留下一兒半女,就不入你們陸家的園陵了。”

到底是恨難平!

這些日子陸湛的情緒一直很平靜,其他人也沒覺得衛蘅的死對他會是多大的打擊,本就不是很看重的妻子,何況陸湛如今剛立了大功,正是升官封爵、暢意人生的時候。

映月領著旭哥兒在蘭藻院外跪了半個多時辰,才被叫了起來。

“三爺,都是旭哥兒害了三奶奶,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隻能叫旭哥兒認了三奶奶做親娘,他的命也算是三奶奶給的,三奶奶泉下有知,也算是有個後。奴婢隻當,這輩子都沒生過他。”映月落著淚淒淒地道。

陸湛的手裏把玩著衛蘅那柄“顧箜篌”,仿佛並沒聽見映月說的話。他試著彈過“萬古愁”,衛蘅的曲子譜得極好,並沒有拘泥於“萬古愁”。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一切愁都消散了。

都化作了杜康,世間解憂,唯有杜康。

“旭哥兒,快給你爹跪下啊。”映月碰了碰旭哥兒。

陸湛輕輕撫摸著箜篌的琴弦,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不用,她不需要。”他有些厭惡這世間的一切,映月那點心機根本就沒看在陸湛眼裏,她們這些人想要的,他一點兒也不會給。

死,是一種解脫,可他們都不配就這樣輕易地解脫。

那時候映月也沒想到,陸湛能說走就走,拋棄了一切,隻抱著衛蘅的骨灰罐就離開了。

三年光陰如流水,齊國公府的爵位歸了二房,至於映月等人的悲歡,也隻有她們自己才能體會了。

不過世事無常,法無定法。時光飛逝,誰也料不到祖宗兩百來年的基業會終結在永和朝,終結在蒙古的鐵蹄下。不過風水輪流轉,誰也不曾料到,曾經飄然遠去的陸三郎,居然成了驅除外虜,恢複中原河山的衡朝開國皇帝。

隻是衡朝的江山並不久,傳一世便終了,帝位又重歸了永和帝後人,那位香貴妃所出的皇子手裏。陸湛那幾位爭得你死我活的兒子隻能眼睜睜看著皇位傳給香貴妃所出的皇子。

坊間於是有流言傳出,說香貴妃早與陸湛有私,那皇子哪裏是永和帝的兒子,根本就是陸湛的兒子。負責帝位怎麼可能寧願傳給別人的兒子,也不留給自己的子嗣。可這一切都無從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