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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上幼稚園,大概是瑞搖終於接受了你不是她所生的事實,二話不說地離開唐家。我呢則是怕去擾亂到小姐的生活,沒跟她提過隻字片語,一直等到瑞搖過世,你上小六開始學壞後,我才顧不得小姐的幸福,跑去找她商量對策。”外婆幾乎是一口氣將故事全部交代了。
唐震天聽了這一段故事後,隻問一句。“外婆的小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邵予蘅。”
“邵予蘅!?”唐震天一臉驚愕,“那不就跟讚助我念國中的校董同名同姓了嗎?”
唐老太太一臉心虛地說:“唉!其實,說穿了。是……同一人沒錯。”
“如此說來……”唐震天眯著一雙眼,緩著語氣問:“我真不是唐家的人了。”
唐老太太幾乎是心痛地答道:“不是。”
“我的真名叫什麼?”
“穀風。”
他疑惑地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穀風?我叫邵穀風?”
“不是。她叫你邢穀風。”
他語帶挖苦地問:“行為失當的‘行’嗎?”
他外婆覷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大手,將他厚實的掌肉一翻,一字一劃地勾勒出“邢”字,然後補上一句,“因為你的生父姓邢。”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片刻,瞥了胸`前這位他喊了二十四年外婆的老婦人,再四下掃了這間病房一眼,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住過這家小醫院。
如今醫院易主,人事早已全非,昔日把他敲進醫院掛病號的於敏容如今也不知去向……
如果,他當年懂一點說話的技巧,也不會像個婦道人家,埋來怨去,遺恨十年。
他沉浸在過去的感覺裏,良久後才問:“婆住院期間和邵女士談過這件事了?”
唐老太太支吾了幾秒,才坦然地應道:“的確是談過。她要我隱個幾年後再跟你說,我則是覺得現在說比較妥當。”
“所以你這個糖尿‘病’……”唐震天語帶諷刺地將那個“病”字拉得老長。
他外婆立刻理直氣壯地接口道:“及時發作,剛好派上了用場!”
接著鎮定如常地補充道:“好了,還不到我見閻羅王的時候,你可以鬆開我,讓我喘口氣了。”
唐震天聽從外婆的話,協助她躺回病床上休息。
唐老太太仰頭,一臉期待的問孫子,“你會去找你媽談吧?”
“誰?”
唐老太太覷了他一眼,捺著性子強調,“你的親生媽,邵予蘅啊!”
“哦!這個嘛……等我心理準備好時再說吧!”
一個月過後,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卻仍硬著頭皮去找邵予蘅了。
她素雅的臉上帶著溫厚慈善的笑,但對唐震天來說,她笑得太公式化,跟他高中畢業典禮授獎時如出一轍。
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來她的新身分,不知如何啟齒跟她談,隻有老實告訴她,“外婆跟我提起過你跟姓邢的之間的事。”
邵予蘅起先是麵不改色,隔了十秒後才開口,嗓子倒意外梗了一下。“是嗎?”
他聽出了她聲音裏傳出的緊張,軟了心腸,平和地道:“但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可不可以聊別的?”
她對他擠了一個苦笑,“你想聊什麼?”
他毫不遲疑地說:“我想跟你打聽敏容的下落。”
邵予蘅告訴他,“自從於冀東九年前過世後,敏容就從加拿大搬到紐約落腳。”
還大方地將於敏容最近寄回來的卡片轉交給他。“這是我一個月前收到的,你照上麵的住址,應該找得到她。”
他觸著卡片封套上的玫瑰圖印,“她多久跟你通信一次?”
“沒定準,勤一點的時候是一個禮拜一封,忙一點時則會拖上兩個月。”
唐震天幾乎是難為情地擠出這一句,“她曾經……跟你問過我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