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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女人是官場地雷(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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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安說了半天,唐小舟也一直是嗯嗯啊啊。總算說完了,唐小舟以為苦役結束了,沒想到,穀瑞丹又將電話搶了過去。她的話說得直白而且坦率,說這些年,她家對他不錯,現在是他報答他們的時候。她還特別強調,瑞安雖然是廠長,可廠裏的效益不好,都快倒閉了,要唐小舟一定幫忙想想辦法。唐小舟隻是一味地敷衍。最後,她還不忘問,媽媽在身邊,要不要跟媽媽說幾句?唐小舟也知道她隻是說說而已,畢竟嶽母沒什麼事求自己。他說,我這裏還有很多人等著,以後再說吧。

好不容易掛斷了這個令人煎熬的電話,手機又一次響起來。他以為是穀家人忘了什麼話沒說,現在準備來個補充,心裏煩躁,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顯示的是肖斯言三個字。他立即接起來,說了聲,你好。

肖斯言說,你在哪裏?我過一會兒過來。我們一起喝喝茶。

唐小舟說,好哇,我在喜來登,和兆平在一起。

肖斯言說,那好,我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你們等我。

掛斷電話後,黎兆平問是誰,唐小舟說,是肖斯言。讓我當秘書,是趕鴨子上架,完全兩眼一抹黑,我要好好向他請教一下。

此時,一瓶酒剛剛喝完,黎兆平便說,這是正事。我也比較擔心你那臭脾氣,不適合在省委辦公廳。

唐小舟承認,他自己也有這種擔心。同時,他又說,他喜歡挑戰,他有把握接受這次挑戰,把這件事做好。

黎兆平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說,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唐小舟喝了酒,說,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黎兆平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巫丹晚上還有事,我們這裏結束吧。我在三十八樓預定了房間,去那裏喝茶。黎兆平簽了單,然後向唐小舟要了車鑰匙,讓服務小姐將剩下的酒和煙送到唐小舟的車上去。

喜來登是一幢雙翼形建築,一翼是酒店,另一翼是酒店型的高級公寓。喜來登的老板嚴崇安,和黎兆平既是老鄉又是朋友,當初建這幢樓的時候,資金鏈差點斷了,又恰好遇到國家銀根緊縮,根本貸不到款。眼看就要成為爛尾樓,嚴崇安急得跳腳,甚至有人傳說他好幾次想跳樓。嚴崇安找到黎兆平,請他幫忙。黎兆平雖然是大老板,可老板的錢,都滾動在生意上,也需要貸款,國家銀根一緊,黎兆平也缺錢。最後,黎兆平給他出了個主意,雍州屬於一線二類城市,那麼多酒店,建得起來用不出去。要那麼多房間幹什麼?有一翼足夠了,不如將另一翼當高級公寓賣掉。酒店需要完全建好,有人入住之後,資金才可以慢慢回籠,高級公寓或者商住樓就不同了,還沒有建好,便能賣樓花,可以迅速回籠資金。嚴崇安也是無路可走,隻好以成本價賣樓。現在喜來登北塔的三十七樓和三十八樓,就是當初黎兆平為了表示對嚴崇安的支持,和自己的初戀女友舒彥一起斥資買下來的。買下來後,將這些建成了一個高級會所,甚至連牌子都沒掛,外人一律稱為喜來登三十八樓。黎兆平本人也不經營管理,管理權交給喜來登,外人以為這是喜來登自己的會所。

當然,這是黎兆平的商業秘密,整個江南省,沒有幾個人知道。唐小舟是很久以後,才因為一件意外的事,知道這個秘密的。

唐小舟並不是第一次來三十八樓,也不是第一次和黎兆平同來,可他從來不知道,這個會所是黎兆平的產業。他一直覺得,黎兆平在喜來登是貴賓,他和嚴崇安之間有默契,所以在這裏有消費額度。

在三十八樓坐了不過五分鍾,巫丹便起身告辭。

黎兆平說,你們坐,我先去送送她。

出於禮貌,唐小舟送巫丹出門,徐雅宮也要送,被黎兆平製止了。

三個人走出門外,黎兆平便拉著唐小舟的手說,肖斯言應該沒有這麼快過來,服務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她們不會進去,你好好利用。說過之後,將他往裏麵一推,便和巫丹一起走了。

從黎兆平最後的暗示可知,他似乎知道自己和徐雅宮還沒有到那一步。這個人真是人精,什麼都看在眼裏,什麼都明白,唐小舟有一種在他麵前完全透明的感覺。

回到房間,徐雅宮正抱著手機在玩。她的手指非常漂亮,皮膚白皙又泛著一層青光,皮膚仿佛是透明的,似乎連經絡都能看清。唐小舟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的手指翻動,有些呆了,正想說,你的手指真漂亮。讓我想起古人形容手指用到的青蔥這個詞。她卻最後動了幾下,放下手機,端起麵前的*普洱茶,對他說,祝賀你。

他從她手裏接過茶,舉向她,嘴裏卻說,這就是你的慶祝儀式?會不會太簡單了點?

她已經和他碰了杯,聽了他的話,又將杯子放下,問,你希望我怎麼祝賀?

他有些壞壞地說,那我怎麼知道,要看你的心意呀。

她還真是大方,伸出雙手,主動抱住了他,並且將香唇在他的唇上貼了一下。問,這樣可以吧?

她的唇很柔軟,很有彈性,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團柔柔的棉花,在自己的唇上滾了一下。他的心怦怦直跳。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女孩如此主動地向他獻吻。同時,他又有些不甘心,多少帶點*地說,你這是在喝酒吧,感情淺,舔一舔。

他的話音剛落,她便再一次主動撲向他,將他緊緊地抱住,並且將自己的唇壓在他的唇上,久久沒有挪開。

他試探性地伸出自己的舌頭,頂住她的牙齒。他以為她不會接受,隻想用這種方法試探一下。她的嘴唇非常圓潤柔軟,親著很舒服。此時他才知道,原來嘴唇和嘴唇竟然是如此的不一樣。穀瑞丹的嘴唇很厚很大,屬於外國人常稱讚的那種性感。他也一直為這種性感自豪,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還有比大厚更加性感的嘴唇,那就是圓潤柔軟。他也由此想到了滋潤這個詞。隻有吻著富含水分的唇,那才真正稱得上滋潤。

讓他再一次意外的是,他的舌頭剛剛碰到她的牙齒,她的牙齒便張開了。他受到鼓舞,順勢伸進去,她也立即將自己的舌頭往外伸,兩人的舌頭,便攪在了一起。他的手部用力,猛地將她抱緊,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

他原以為,她為了讓自己的胸顯得更大一些,戴著很厚的乳罩,現在才知道並非如此,她的乳罩很薄很軟,乳罩裏麵的內容,卻極其飽滿充實。他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抗拒,可是沒有,任他揉捏,並且十分主動地吻他。他受到鼓舞,便將手從她的領口伸進去,抓住了她的乳房。

她的乳房確實夠大,他一隻手根本掌握不了,這讓他驚喜若狂。

他還想更進一步動作,她卻掙開了他,說,服務員會來的。

他想說,黎兆平打過招呼,服務員不會來。可這話不能說,一說出來,便表示這是一次陰謀。他看了看房間,發現裏麵還有一扇門,便說,我們進裏麵去吧。

她轉頭看了看那扇門,站了起來。他知道她是同意了,便一把將她抱起來。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身體往上跳了一下,雙腿收起來,夾住他的腰部,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他抱著她的雙腿,向裏麵那扇門走去,到了門邊,騰出一隻手,扭開球頭鎖,用腿將門踢開,抱著她走進去,又用腳勾了一下,將門關上。

裏麵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大概隻有幾個平米,擺了一張沙發床。門被他關上以後,裏麵就完全暗了,因為沒有窗戶,一點光線都沒有。他向前走了幾步,雙腳小心地試探著,碰到床後,便將她放上去,然後返回門邊,將門打開。室內有了光線,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開關,開了燈,再將門關上,反鎖。他幹這一切的時候,她一直躺在床上,以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他。他*焚身,不能自持,走近她,整個人向她壓下去,緊緊地將她抱住,瘋狂地吻她,開始解她的衣服。她溫順得像貓一樣,沒有絲毫掙紮。

他有些心慌,所以顯得笨拙,雙手在她的背後擺弄了好一段時間,竟然沒能解開她的乳罩。

她說,傻瓜,在前麵。

他略愣了愣,乳罩的扣子在前麵?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個新生事物。穀瑞丹的乳罩,全部是後麵扣扣的。他挪出一隻手,在她的胸前擺弄。他顯得很急,可越急越出鬼,別說是解開乳罩,就連竅門都沒找到。後來是她自己主動,將左手伸到胸前,也不知怎麼輕輕弄了一下,乳罩便向兩邊一彈,開了。

她的胸脯裸露在他的麵前,兩隻大饅頭一樣的乳房,閃著瓷白的光。

他心中一陣狂跳,立即用嘴含住,手伸向下麵,開始解她的裙子。這件事幹起來相對簡單,將拉鏈往下一拉,再解開最上麵的扣子,裏麵粉紅透明的*,便呈現在他眼前。他鬆開她的乳房,跪在床上,用雙手抓住她的裙腰,和*一起往下脫。她十分配合,雙腿向上蹺起,讓他很容易就*了她。

她白皙的*,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腦子*嚴重,兩邊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他仔細看了看她,然後撲到在她的身上,用嘴壓住她的嘴,雙手在她的胸部揉捏著。她難以自持,主動伸出手,做出急迫要解他的衣扣狀。

這道手續當然不需要她動手,他離開了她,站在床前,迅速解開上衣的扣子,一件一件脫下衣服,並且將脫下的衣服隨手扔在地上。

正要脫下最後的*時,出現了意外,他的手機響了。

手機在外麵,響得很固執。他原想,現在是下班時間,又是這大火熊熊的時候,哪裏顧得了許多?就是天塌下來,也要等他把這丘金黃的稻子收割幹淨再說。他沒有理會電話,而是繼續脫下自己的*。當他將*褪到腳踝部位時,又改變主意了。

現在的自己畢竟身份不同了,如果這是一個重要電話,豈不要誤了大事?

這樣一想,他不得不將*提了起來,也顧不上穿別的衣服,便跑了出去。

他當然不能在外麵接電話,如果服務員突然進來,看到他隻穿了一條短褲,那可就是大事了。

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向裏麵走。這個電話是一個縣委書記打來的,這個人的名字,他從來沒聽說過。對方自報家門,叫什麼名字,是某某縣的縣委書記,希望在他方便的時候,登門拜訪。唐小舟敷衍了幾句,將電話掛了,然後反鎖了門,將電話放在床邊,準備繼續未完的事業。

徐雅宮說,一會兒又有電話來,要不,你關了吧。

唐小舟也想關呀。孫子不想關。然而,他能關嗎?如果趙德良或者餘丹鴻突然有什麼事找他,怎麼辦?再說了,自己還約了肖斯言呢,他到了喜來登,肯定給自己打電話,那可是大事。看來,從今天起,自己將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一切全都天翻地覆了。就連*,也一樣會受到電話侵擾。

經過這一鬧,他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的狂躁,冷靜了許多。他開始想到,昨天徐雅宮還堅決不從,今天卻如此主動,隻能說明一點,她情願獻身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新職位,是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權力。想到這一點,他頓時覺得極端的無趣,真想從此掉頭。再一看她躺在床上,那麼妙曼的軀體,露裸在自己麵前,這可是自己打了很長時間主意的妙事呀,秀色當前,一切都要成為事實的時候,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太可惜?

徐雅宮不知他心裏正進行複雜的鬥爭,勾起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愣在那裏幹什麼?快來呀。

畢竟沒有剛才衝動了,所有的動作,也就顯得從容和程序化。他向前跨出兩步,在她的側麵躺下來,伸出一隻手,挽過她的脖子,從她身體的另一邊伸出來,握住她的乳房。她主動側過身,將她的唇送給他,他接住,含著,又伸出另一隻手,滑過她的小腹,越過不毛之地。

彼此剛剛有點感覺,手機又一次響起來。

他心中一陣煩躁,原想不理,可鈴聲一直響個不停。他隻好鬆開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號碼不熟悉,他掛斷了。

再一次將她的*抱住,手機又響起來了。

這次竟然是肖斯言,他說已經離開迎賓館,剛剛坐上出租車,大概二十分鍾就到了。唐小舟說,他在甲07房間。

二十分鍾要做事還要打掃戰場,肯定不夠。唐小舟隻好和徐雅宮抱了一會兒,做了些親撫工作,然後開始草草收兵。

清理好出來,坐了片刻,喝了幾口茶,肖斯言便到了。

閑扯幾句,唐小舟便開始向肖斯言取經。

肖斯言說,秘書是中國官場的一大特色,秘書有很多種,但總體來說,主要有兩種,一是工作秘書,一是生活秘書。一般來說,縣級以下,是不配專職秘書的,所以,縣級秘書,主要是工作秘書,或者叫文字秘書,編製在辦公室,主要工作,是替領導寫文字材料。市級以上,開始有了專職秘書,這個專職秘書,實際就是生活秘書,隻負責給領導提包,安排領導的相關活動。秘書的學問深得很,外麵可以買到諸如秘書學一類的書,而這類書,隻不過是編寫了一些應用文的寫法,與領導秘書這一職業八竿子搭不上。怎麼當領導秘書,是一門大學問,卻從未有人係統研究過,所以,任何一個秘書,隻能是自己摸索和相互交流學習。以他當秘書的經驗,是四句話,十六個字,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為上,謹言慎行。至於領導對秘書的要求,這十六個字,可能要倒過來,最重要的是謹言慎行。領導最怕的,是那種愛說話的秘書。

唐小舟希望肖斯言具體解釋一下這十六個字。

肖斯言說,這十六個字,奧妙無窮,比如眼觀六路,說的是秘書的觀察能力。這種觀察能力,並不需要你觀察國家國際大事,而是領導身邊的小事,比如說,領導什麼時候要加水了,你心裏要有數,領導要簽字了,你得立即準備好筆。一般來說,領導的年齡都比較大了,視力老花了,所以,領導看文件的時候,你一定要及時送上老花鏡。有些領導,以前是近視,現在加上了老花,你得知道,什麼時候給他近視眼鏡,什麼時候給老花鏡。秘書經常跟領導一起坐車,領導上下車,那也是學問無窮。秘書要搶先一步下車最後上車,自然不必說,領導上下車的時候,秘書要用手擋住車頂,避免領導的頭撞到車頂上,這同樣是常識。還有更細致的,比如汽車停在什麼地方,領導下車或者上車,第一腳應該踏在什麼地方,都有學問。如果是下雨天,領導一腳踏下來,踩了一腳水,肯定就會覺得秘書不會辦事。如果領導下車時,車外有人迎接,領導到迎接者之間的距離,自然是要講究的。領導如果需要走好幾步,才能和迎接者握上手,那麼,這幾步領導是走還是不走?不走,等在那裏,讓人家主動上前,領導會顯得傲慢。如果領導走,需要走好幾步,又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領導下車後,僅僅向前一步最多兩步,就能和對方握住手,是最好的距離。相反,如果領導還沒有下車,對方就已經迎了上來,也不好。那會讓領導手忙腳亂,不夠從容,有失儀態。領導上車也是如此。如果是酒店門口,車自然停在正門口為佳,這沒有太多講究。可如果車停得太前或者太後,就不行了。一般場所,停車的地方,和領導走過來的地方,可能會有一些梯級,這時候,秘書就要充分考慮,領導在哪個位置上車最方便。

徐雅宮驚訝地說,當秘書要考慮這麼仔細呀。

肖斯言非常肯定地說,越仔細越好。細節出天使,也出魔鬼。秘書能不能當得好,全在細節上麵。

聽了這一席話,唐小舟輕輕地哦了一聲。行行都是學問,看來還真是馬虎不得。

肖斯言又說,比如耳聽八方,自然就是指各種各類的消息。領導也是人,而且是一個人,是身居高位的人,所謂高處不勝寒,身處高位的領導,往往被人阻隔了,聽不到下麵的聲音。下麵的人,都想讓領導聽到自己想讓他聽的聲音,卻阻止他聽到自己不想讓他聽到的聲音。所以,領導大多是被選擇性耳聾,不是領導要選擇,而是下麵的人幫他在選擇,領導是被選擇。但是,領導又必須聽到各種聲音,尤其是他希望聽到的聲音。這種聲音從何而來?通常情況下,領導都會有自己特殊的消息來源,他們甚至會有意安排一些人,專門去聽各種各樣的聲音,以便及時向領導彙報。而秘書這種通道,是最便捷也最慣用的通道。所以,秘書往往是領導最大的信息源。官場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他們想領導聽到什麼聲音,更多的時候不是直接傳達給領導,而是想方設法打動秘書,然後通過秘書傳給領導。這種方法還有一大好處,借了第三人之口傳遞,而且是領導最信任的人傳遞,增加了可信度,更容易影響領導。因此,秘書絕對不能聽到風便是雨,要有自己的判斷力,每聽到一件事,要努力去調查取證,利用各種方法落實,還要明白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如果領導問起,就得有問必答,該知道的全都知道。領導不問,就得撿最重要的說,說什麼說多少,是一門學問。說多了,領導可能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怕,整天打聽這些事,而且喜歡打小報告,得防著你。說少了,領導又會覺得,你工作不稱職,該知道的東西不知道,不明白你平常是怎麼工作的。

徐雅宮忍不住說,沒想到,當領導的秘書,還這麼複雜。

肖斯言說,何止於此?當秘書的學問,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每一件小事,都是學問。比如對領導的稱呼。

他剛剛說了這句話,唐小舟立即說,對對對,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今天我見趙書記,我想,如果叫他書記,顯得太公事公辦了。所以,我就叫他首長。誰知道我叫了幾次,他就糾正我,說我們可能很長時間在一起工作,這樣叫不好,以後最好叫他德良或者德良同誌。我一聽,汗差點流成了黃河。這怎麼行呢?叫德良?我的天呀,這豈不是說,自己和趙書記平起平座,是哥們?肯定不行。叫德良同誌?那是中央政治局委員或者省委常委們叫的,而且,就算是省委常委,不是非常特殊的身份,大概也不敢這麼叫。我如果也這樣叫,調子太高了吧。

肖斯言說,是的。對領導的稱呼,確實是個很大的學問。你叫書記?太工作化太生疏的感覺,叫名字加上同誌?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了,其實,最好的方法,是叫老板。

徐雅宮說,我不喜歡老板這個稱呼。人家資本家才叫老板,現在把領導都叫老板,不倫不類,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肖斯言說,你錯了,老板並不完全指那些資本家,所謂老板,是由外語中的BOSS而來的。BOSS在英文中有好多種意思,工頭、領班、老板、上司,最主要的意思,是頭兒,主子,做主的人。前一種意思,接近於資本家,而後一種意思,就是主子。叫主子不好聽,叫老板,就好聽多了,其實,也就是主子主人的意思。你想想,叫老板,立即就將自己和領導之間的身份擺明了。

徐雅宮哦了一聲,說,難怪大家都叫老板,其實,這個老板稱呼,和古時候的主子奴才,是一個意思。

肖斯言說,但是,到了省一級領導,還真不能隨便叫老板。

唐小舟問,那叫什麼?

肖斯言說,這要根據環境、情景和情感而定。非常私人的場合,又和領導關係很密切,那可以叫老板。至於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怎麼叫,恐怕得靈活掌握。以我的經驗來看,多幾種稱呼,比較好一點。但又不能太多,大概有三種稱呼,是比較適合的,一是官職,二是首長,二是老板。

唐小舟想一想,還真是如此。他問,那什麼時候叫哪種稱呼比較好?

肖斯言說,這就要看語境了。如果在一個很公開的場合,你叫他老板,他可能非常反感,覺得太流俗,貶低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在很私人的場合,你叫他書記,顯得太公事公辦,叫他首長,顯得太隔膜,叫老板,就親切。而有重要人物在場的時候,又是比較私秘的場合,把所有領導全部叫首長,肯定好過別的。相反,如果有更高級領導在場,而這個高領導領導和老板的關係又不是非常親密的情況下,肯定叫官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