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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
雖然麵容熟悉,但眼前的人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他稚嫩還未褪盡,略顯冷硬的臉上已經帶上了不合年齡的沉穩與嚴肅。與他未出鞘的刀刃一般的鋒銳氣質不相符合的,是他跪在地上的馴服姿態——這與他認識的那個沉默卻暗藏強勢的獵人更是大相徑庭。
他想開口讓對方起來、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卻聽見自己說:“你叫什麼名字?”→思→兔→在→線→閱→讀→
“沙瑟爾。”
跪在地上的人回答。然後,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叫沙瑟爾,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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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他不是——?而且這個名字有點熟悉,聽上去像……
赫萊特的呼吸很沉,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麵。但這種感覺實在太陌生了,他已經做了一百多年吸血鬼,早就不用——
不對。
赫萊特有些茫然地抬起手看了一會兒。
他怎麼會覺得自己成了吸血鬼?一百多年?這怎麼可能?
一瞬間,剛睜開眼時的記憶帶來的錯亂:初擁、魔法甚至鮮血的味道,都像是一個過於真實的夢境。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長到他都有點記不清發生了些什麼,隻記得……
赫萊特重重地歎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無論過了多少年,他仍無法擺脫母親被殺死的陰影,才會不停地經曆有關吸血鬼的夢境。
他不再糾結於此,轉而看向跪地的沙瑟爾,問:“你是莊園的仆人?”
沙瑟爾回答:“是的,主人。”
赫萊特笑了:“那麼你應該知道,不應該稱我為‘主人’。”
整座莊園隻有希爾維斯特和他的夫人可以被仆從這樣稱呼,他們的子女隻能被叫做少爺和小姐。
沙瑟爾默然地低著頭,並沒有改口。赫萊特實際上也並不在意這些,轉而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應該沒人會來打掃。”
這是奧菲利亞生前的書房。她死後被希爾維斯特斥為女巫,居住的小院也被視為了施法的不祥之地,隱隱成了莊園一個禁區。主人們閉口不談,仆人們更不敢踏足。隻有赫萊特會不時過來,替那些藏書擦去積攢的灰塵。
“很抱歉,”沙瑟爾回答,“我……冒犯了。”
赫萊特猜他也許是個新來的仆人,所以不知道有關小院的傳言。
接著他注意到對方腳邊還放了本書。他終於想起自己剛剛在做些什麼了——他推門進來時,年輕的仆人正在翻看這本書,見到他進來似乎愣了一下,就立刻跪在地上請罪。
赫萊特從來都對莊園的所謂禮節規矩不屑一顧,根本不會追究仆人“冒犯”主人的過錯。他本想就此打發對方離開,但很快發現沙瑟爾並不像他表麵那樣平靜沉穩。
隨著他目光流連在身上的時間變長,對方的嘴唇抿得似乎更緊了,嚴肅的神色流露出一絲緊張。
“未經允許闖進房間,”赫萊特挑起嘴角,慢慢說,“還翻看主人的藏書……”
他俯身拿起了那本厚重的精裝書,在起身時故意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他話音剛落,就感到沙瑟爾輕輕顫了一下。他退開一步,發現對方臉頰通紅,神色甚至都有些慌亂了。
“呃,抱歉。”他下意識地說,“其實我不會……隻是個玩笑。”
為了減弱繼母的懷疑,他在病愈後不得不扮演一個舉止輕佻浪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絕對沒有資格繼承莊園的混蛋——天知道他要一邊做戲,一邊不真的與那些歌女和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