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就收到餘有台已經進入福建的消息。
這人回來的倒也算快,估計是看著朱瑾睿大逆不道的將景帝架在火上烤,現如今的局勢不會再波及到他的身上,所以還不到半年就已是回來了。
嶽陽城中的廣王府建的不算快,因著戰事國庫吃緊隻主殿及前殿修建完成,後殿還沒來得及修建。
餘有台尚未大婚,府中又無侍奉的側妃美人,有無後院倒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曲清言一到嶽陽就張羅著正式遷入王府的相關事宜,再有幾日餘有台就會到嶽陽,這廣王府也該正式啟用。
拖欠的軍餉如同天文數字,景帝有心想湊卻怎樣都湊不夠,早朝上視線在一眾大臣身上掃過,來不及稱病不出的眾人心中都隱隱有些發寒。
吏部和大理寺突然就忙了起來,不知何人向景帝遞了舉報某某官員貪汙受賄的奏疏,這一份奏疏如同砸入湖麵的石子掀起漣漪。
漣漪久久不散,愈演愈烈,漸漸的揭發舉報的奏疏雪片一般的送到景帝的書案上。
京中徹底亂了,如同提線木偶身上的線被扭成了一團亂麻,擺在景帝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局麵。
而居庸關的大軍依舊未退。
一道急旨送到軍營,朱瑾睿帶著五百親兵連夜進京。
“如果豫王做皇帝,你覺得如何?”
餘有台回到了嶽陽的第二日就帶著臨時府邸中的一眾人等,毫無儀式並不鄭重的住進了廣王府。
如此時刻,不論什麼儀式都太過顯眼,以景帝現今詭異的心思,自是應該事事小心。
何況,餘有台對所謂儀式自始至終都不看重。
不算久別重逢,他們二人身邊剛吃了奶正在用力伸胳膊蹬腿的歡哥兒,細心調養了近半年已是看不出他有任何早產的模樣。
隻不知為何,幾個奶娘輪換著喂奶,從不缺奶水的他個頭卻是並不算大,雖然沒了早產兒的弱症但看上去就比同齡的嬰兒要小上一點。
他這般身量倒也可以圓上曲清言之前在景帝麵前的那套說辭。
曲清言的視線自進門時起就落在歡哥兒身上,而餘有台則是不錯眼的看著她。
“這帝王的寶座總歸是有人要坐,那個人是誰同我有關嗎?”
“當然有關,清言若是想……我手上有道奏疏,隻要遞上去,陛下那裏怕是會立馬有所動靜。”
能將周二送到朱瑾睿的身邊,他自然也是要留一手的。
曲清言收回斂了視線,沉默了許久轉身出去喚來奶娘將歡哥兒抱走。
“王爺的打算無需讓我知道。”
既然從頭到尾都不曾告訴過她,現在又何必去過問她的意見。
她但凡稱呼他王爺就代表著她心中隱隱有些反感,餘有台現在也算是能摸清她的想法,就忙出聲解釋著。
“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負不願終日縮在後院之中,但我的出身注定讓我無法登上那個位置,祖製不能破。
“我沒有辦法坐上那個位置給你依仗就隻能去想辦法,朱瑾睿一早就知道你的出身,他對你一直有所牽掛,無非是更看重你身後的禮部尚書曲大人罷了。
“曲大人同顧大人交好,若他當真有法子讓你對他一心一意,以你的能力和手段以及背後曲家,一定會成為他背後最大的助力。
“他自始至終都不甘心隻做一個藩王,既然他不甘心那我就順手幫他一把就是,他雖然在你的事情上諸多算計,但為人也算磊落,若他日登極,隻要我足夠安分,他就不會對你動手。
“而因著他對你的你那份不甘心,你的官途還可以順暢無比,畢竟得不得的總是最好的,他的視線會克製不住的想要落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