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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累心(1 / 2)

第207章 不累心

當章越問是何人書寫的‘狀元’二字時?

範祖禹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問到黃履。黃履是齋舍裏最佛係的,斷然不會是他。

孫過也入內時,亦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

章越忍不住自我懷疑,難道真是自己夢遊寫在房梁上的?

這不科學啊。

這時黃好義抹完臉走了進來,四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四郎不是你寫得吧!”

黃好義笑道:“正是,正是,你看我的字還不錯吧!”

四人幾欲噴飯,就你他娘這德行還能中狀元?

黃好義反問道:“這有何不可,正所謂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取法呼下,無所得矣。我立下考狀元之誌,最後取個同進士出身也不難吧。”

眾人哎地一聲。

孫過道:“如此說來,你隻寫要個同進士出身不好麼?”

黃好義微微一笑道:“騙總是要騙自己考狀元的。”

眾人都是搖頭,一人道:“四郎,你還是將此房梁上的字揭了,否則傳出去鬧了笑話。”

“我向來不……不畏人言。”黃好義言道。

這時一旁同齋的人至舍內找章越有些事,正巧看到了‘狀元’二字不由笑了一聲。

一旁範祖禹道:“我可受不了人說,揭下來吧!”

孫過阻道:“別揭或許也是有好處的。”

“怎麼說?難道貼了狀元二字,真就中了狀元不成?”

這時黃履道:“我聽人說有個秀才考進士,夢見自己在牆中種菜,且戴鬥笠又打傘,於是就方士問詢。”

“第一個方士所言,牆上種菜就是白費勁,戴鬥笠又打傘就是多此一舉。秀才聽後怏怏不樂,但不甘心,又找了第二個方士問詢。”

“第二個方士說牆上種菜就是“高中”,戴鬥笠打傘是有備無患。”

範祖禹道:“我明白了,你是說重要的不是貼什麼字,而是你要怎麼看?用此來煉心再好不過,倘若我等連這流言都經不住,何談高中?”

章越四人聞言都是大笑道:“正是如此。”

從此這‘狀元’二字就貼在橫梁上。

上元節後十數日,章越的那首元夕詞也漸漸在汴京流傳開來。

詩詞的流傳也是難以琢磨,好詩好詞沉澱幾十年後甚至上百年後得到賞識也不在少數。

有了青玉案之詞後,兼之辭同三傳出身疏,及攻心聯,三字詩的加成。

汴京第一才子的名頭尚無人這麼認為,但旁人談及汴京如今的才子,羅列了一圈名字後,章越是必然名列其中的。

不過好事之人,總會說些蘭欣兒向章越‘討詞’然後被章越直男般的回答所氣惱的事。

汴京裏憐香惜玉的讀書人一向不少,知章越如此後,有人說他是狂生,也有人說他是不解風情,但大多人都認為既是才華出眾之士在與人交往上有些短處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章越在外麵的名聲,但也慢慢傳入了太學之中。

說來還是青玉案名頭,宋朝讀書人中最的推崇還是詩詞。故而有唐詩宋詞之言,所有各齋總有人來拜訪章越。

新進太學生不少請求分至養正齋,或是與章越同舍。

要不是太學門禁森嚴,不許太學生隨便會客,肯定也會有不少汴京人士來一睹章越之風采。

故而章越選擇住在太學之中也是一等好事。

因為章越知道自己是什麼性子,有時候遇到挫折倒是不怕,能夠奮勇直前,但最怕是遇到讚許和吹捧,如此反是把持不住。

說白了就是逆風不投,順風就浪的脾氣。

章越了解自己的性格,故而這才稍有了些名氣,反而要比以前更低調。

同時章越也明白,名氣這東西是身外之物,最要緊還是在於自身的才華學識。

沒有才華學識支撐的名氣,就算不會消散去,也是華而不實。若是不作文抄公,章越自己寫的詩賦文章還配不上如今的名氣。

故而要比以往更低調,更是勤奮才是。

所幸至太學兩年來,章越詩賦文章有李覯,陳襄及眾師長的教導長進不小,平日同窗間也是相互切磋,你追我趕。

臨近解試,自也是不免三更燈火五更雞。

如今天雖寒,但章越等同齋都是卯正即起。

其實也不需看什麼鬧鍾,隻要齋裏有一個人起了,去打水洗臉稍發出聲響,其餘躺在床榻上同窗們即會忍不住各自起身。

同窗大多起身後,章越會多睡一陣,但終歸還是有一等緊張感,再如何也是睡得不香了。章越每日起床打水洗臉,拿些吳家送來的茉莉花茶,泡上一大缸香茶,迎著晨曦開始晨讀。

若沒有崇化堂的大課或是考試,章越則與同齋們抵至爐亭讀書。至上元節後,同齋學生去得是一日比一日早,原先爐亭裏還有空位,不少人會選擇在齋舍裏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