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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1 / 3)

果然成了真。

他上前撐住師父的肩膀,將充滿憂慮的目光投向對方,卻聽見一句抱怨:“唉,年紀大了果真不能餓肚子,這會兒頭已經開始犯暈。”

他實在分辨不出這是謊話,還是實言。

宋仁從旁提議道:“許是這地下太閉塞,我們先上去吧。”

盧冬青點點頭,攙著師父緩緩攀上台階,回到敞亮的房屋上層,又扯來一張椅子。

盧正秋剛坐下,宋仁便已端來一碗水:“正秋師父,您還好吧?”

“無妨,老毛病而已,”盧正秋衝他擺擺手,又轉向自己的徒弟,“冬青,你平日裏煎來入藥的方子,除了天香草之外,還有其他幾味,不妨找一些來,除我之外,也給那幾位朋友服下去,或許有所助益。”

盧冬青一怔:“師父說得對,我早該想到的。”

盧正秋微微抬頭望向他:“你年紀已不小了,遇事要冷靜些,總是臨危亂陣腳怎麼行。”

“我……”盧冬青無言以對。

師父說的道理並不錯。

然而事關師父的安危,所有的道理都被擠出腦海,留下來的隻有不受控製、擅自肆虐的情緒罷了。

他的喉嚨裏塞著一口氣,疏也不是,堵也不是,他隻能將百味默默咽下,轉而道:“那你先歇一歇,我去找藥鋪抓藥。”

“去吧。”盧正秋在他的肩上輕拍,“跑腿的活兒還是交給年輕人,我就在這兒歇著啦。”

盧冬青沒有立刻動身,而是近在咫尺地凝著對方,觀察他的情況。

離了地窖,盧正秋的臉色已恢複紅潤,額上也不再有汗水。

他迎上冬青的視線,睫毛輕顫,嘴唇抿成一條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像是熟透的柿子裂開一條細縫。

盧冬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視線從他臉上抽離。

在盧冬青的吩咐下,宋仁安排了幾個人手去酒館借銅壺,而後自己引路去藥鋪抓藥。

兩人先後出了院子,往鎮上走去,宋仁問道:“正秋師父的身子還好吧?”

盧冬青道:“他年輕時被魔教傷過,從此落下病根,一直沒能痊愈。”

“魔教?”宋仁詫異道,“你說的是崇明教嗎?”

盧冬青也跟著挑眉:“不錯,崇明教的確是他們的自稱,仁哥也知道?”

“我雖不清楚詳情,但我曾聽齊桂提及過。”

盧冬青睜大了眼睛:“他們是不是同樣遭過崇明教的襲擊?”

宋仁搖頭:“不,正好相反,他們都得了崇明教的幫助。”

盧冬青更加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仁卻突然左顧右盼,確認周遭無人,才低聲道:“若不是跟他們打交道,這些事我本來不懂的,自然也是不信的……”

盧冬青很快明白了他的擔憂,便寬慰他道:“仁哥,你不過是轉述他們的話,但說無妨。”

宋仁點點頭,才開口道:“崇明教中流傳著一則寓言——九星衝日,天地將覆。意思是說,等到九星的天象與太陽貫穿一線之時,大禹國的氣數就要盡了。”

盧冬青也跟著一驚,雖說當今聖上昏庸,世道蕭條,但禹國皇族畢竟是大禹的後裔,在他的印象裏,堂堂神裔之國,綿延百代千秋,比山川江河還要穩固,怎會說盡就盡。

他皺眉道:“那不過是魔教蠱惑人心的說辭罷了。”

宋仁歎了一聲:“我也是如此回答齊桂的,可是他反問我,‘你看看如今的神州,真的說得出嗎?’”

盧冬青語塞,他舉目四顧,視線所及之處,屋舍衰頹,農田荒蕪,雜草恣生,處處皆是蕭條破敗之景。他又想起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想起三坪村裏慘死的友人,不禁陷入沉默,許久說不出反駁的話。

宋仁接著道:“他還說,若想挽救這片神州於水火,便要大膽違抗禁忌,重拾武道,以肉身侍奉幽熒神,那時候他滿心壯誌,還給我看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