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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1 / 3)

為從前與魔教交手,身上中過寒毒,一直未愈……”

安啟明微微一驚,很快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為他備好藥。”

盧冬青衝他抱拳道:“那就拜托你了。”

*

祭壇是空的,暮色漸漸沉落,九天玄女高挑英武的身姿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這位守護羽山族的神靈孤獨地站著,輪廓融化在淡金色的陽光中,變得有些模糊,從遠處看,好似在一日之間消瘦了許多。

盧冬青的心中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神靈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刻嗎?

幾個時辰前,祭壇後方剛剛發生一場大亂,羽山族人興致高昂地將叛徒送入監牢,在這一陣除奸產惡的亢奮過後,似乎每個人都陷入了異樣的消沉。

這消沉就是羽山族的縮影,籠罩在每個族人的頭頂,揮之不去,每個人的心中都裝著恐懼,可每個人都不說出口,在偏安一隅粉飾太平。等待著沉寂的生活終於被一聲號角撕破。

九年了,陰影在禹國的天空上擴張,每個角落都難以幸免,靈泉穀的安穩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又怎能夠長久。

莫非真的如魔教使者所說,這世道已到了顛覆的時刻?

盧冬青望著走在自己前方的女子,任蘭邁著急切的步子,心無旁騖地穿過索橋,索橋在風中飄搖,她的步伐卻堅定如常,背上的長辮隨著她的腳步揚起又落下。

這世道上,還有許多像她一樣的人,選擇咽下苦楚與委屈,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哪怕將自己割傷,也要執穩手中的刀劍。

有這樣的人在,世道怎能夠輕易顛覆。

盧冬青的心境驟然明朗,像是有人撥開了天空,讓一縷陽光照進來。

他雖然對朝廷懷有仇恨,但他絕不會讚同魔教的所作所為。

與廣袤的山川河流相比,他的仇恨不過是一滴水。他決不該困在這水裏,他要成為瀑布,飛流而下,奔瀉千裏,將一切陳舊腐朽之物砸碎,在清冽壯美的浪潮中擁抱新生。

瀑布的激流聲扔在耳畔回蕩,他已重新站在倉庫門口。

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第50章 神台遺恨(一)

黃昏臨近,暮色四合,倉庫裏的光線更加晦暗。任蘭在滿地散落的狼藉中翻找,試圖找出一絲半縷的線索,哪怕是一片掉落的書頁,一隻異樣的腳印。

可惜的是,她找尋許久,仍舊一無所獲。

各式藥草的澀苦混雜在一處,將她的感官填得滿滿當當,就連頭腦也不由自主地發脹,額頭左右兩側的穴口隱隱作痛。

本來,天然的草葉要經過諸多工序,或暴曬,或浸泡,或凝煉,才能成為稀貴的藥材。這倉庫中貯存的藥材有些已經成型,有些還在工序之中,為了防止不同類目之間,藥性互相影響,倉庫的陳設擺放大有學問。

但貪心的賊偷顯然沒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不僅將成品匆匆掠走,還將未成形的草葉翻弄得一團糟亂,暴殄天物。

盧冬青也覺察到了空氣中的不諧,陳年藥草特有的澀苦清寒鑽進他的衣領,令他感到沒來由地冷。

他在這洞穴中呆得越是長久,心中的疑慮便堆得越高。心弦也繃緊到了極致,終於忍不住問:“真的會有外人潛進靈泉穀,並且恰好找到這間山洞麼?”

任蘭也停止翻找,轉向身後的同伴,皺眉道:“要想出入靈泉穀,甘沂河的確是唯一的路,河岸的山崖也不是不能攀爬,但山勢崎嶇陡聳,全然沒有路可走,非得徒手攀爬峭壁才行。而岩壁上空空如也,若是有人攀爬,負責巡邏的守衛隊伍一定會瞧見的。”

盧冬青點點頭,又道:“其實我方才還有一個發現,這倉庫的鎖上沒有撬動或切割的痕跡,看上去完好無損,好像是隻由鑰匙開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