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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2 / 3)

任蘭的眉頭皺得更緊:“這隻鎖的鑰匙隻有三把,分別由師父、啟明和我保管,我和師父的鑰匙常年帶在身上,昨晚啟明的鑰匙在你的房間裏……”說到此處,她猛地抬起頭,“不,並不是我做的。”

“那是自然,”盧冬青輕拍她的肩,“你一直同你的守衛隊伍呆在一處,當然無法分身潛入倉庫。”

“是了,”任蘭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垂下頭盯著凹凸不平的地麵,道,“也不會是師父,當初是他主張將珍貴的藥草屯放在這裏,若是他想要調用,隻需下命令便是,何須避人耳目,乃至於大肆破壞。”

盧冬青沒有回答,他也給不出答案。

眼下的幾條線索都拐進了死胡同,真相愈發遙遠,愈發撲朔迷離。

任蘭從淩亂的石穴裏抽身,往入口的大門走去,邊走邊道,“我去敲響長寧鍾,將族人集中在此處,等師父來了,一起驗明。”

“好。”盧冬青怔了一下,才點頭同意。

他望著任蘭的背影往門邊走去,不由得垂下頭,抬起一隻手輕撫胸口。

方才任蘭講出“師父”兩字,竟像是鍾聲鳴響,喧囂驟起,毫無征兆地將他的理智淹沒。

原來,他的耳畔一直有個聲音叫囂不止,不斷地詢問盧正秋的狀況。

就快了——他在心中回答,眯起眼睛望著不遠處的台階,隻要回到祭壇上去,師父便會如往日一般,站在他的對麵,帶著淡淡的微笑衝他招手。

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在台階盡頭,逆光之中,身形化作模糊的一團。

人影並不是盧正秋,而要矮小瘦弱得多,但步伐卻是極快的,轉眼已來到麵前門外。

“百羽!”任蘭驚道,“你怎麼在這裏,不是叫你回房間休息麼?今日師姐有事要辦,實在來不及陪你玩耍……”

她的話沒能說完,後半句滑回嗓子裏,因為她瞧見嶽百羽手上異樣的光。

那是一道明晃晃的刀光,亮得能將眼睛灼出痛楚,在這刀光的輝映下,連夕陽都黯淡了幾分,好似將自身的金光拱手讓出,凝集在這片短短的刀刃上。

刀刃揚起,持刀的人已近在咫尺。

“啊——”任蘭驚呼著後退,不僅是因為那刀刃晃過她的胸口,還因為她看清了刀上的瘢痕,光潔的刃尖上黏著殷紅的、濃稠的液體。

百羽的刀上沾了血。

血還帶著新鮮的熱度,順著薄刃滑落,滴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濺出一片血花。

台階上還有許多這樣的血花,連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痕跡,好似通向地府的腳印。

從地府中走出的影子,豈不就是惡鬼。

任蘭的臉色已白得像紙,剛剛躲過對方的刀鋒,便驚呼道:“百羽,你怎麼傷了人?”

她當然會感到恐懼,住在靈泉穀裏的隻有羽山族人,這刀上的血又是誰的血?

百羽還是沒有回答,平日裏活潑好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女孩兒,此刻卻沉默得好似一塊磐石。

她不說話,隻是拿著染血的刀,她手裏的刀變成了她的嘴,她的眼,她的耳,而她自己已經不在其中。

盧冬青還未看清她的臉,然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陰鬱的氣息,已令人難以忽視。

她再一次往任蘭的方向撲來。

任蘭呆在原地,甚至忘了做出反應,千鈞一發之際,盧冬青搶先一步,從任蘭背後抽出她的彎刀,橫在胸`前,用鈍重的刀刃擋住了百羽的一擊。

在百羽收刀的間歇,他迅速扶起任蘭的肩膀,帶著她向後退了幾步。

他的手上又濕又熱,也沾上了血,血來自任蘭的上臂。

“你受傷了,要不要緊?”他的語調不由自主地顫唞。方才百羽手中鋒利的短刃隻差一寸便要將任蘭的刺中,僅僅劃破手臂,已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