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路逃走,逃入西嶺山,多虧在山中遇到一位俠士出手相助,才擺脫追兵的糾纏。”
姒玉桐奇道:“俠士?不知是何方神聖。”
“嗯……”阿瑾一麵回憶,一麵道,“三四十的年紀,模樣有些滄桑,使著一柄沉甸甸的鋼刀,身手了得,起先不願透露姓名,後來才說出名字。”
狄冬青從旁插話道:“他是不是叫趙吉?”
阿瑾驚呼:“你怎麼知道?”
柏秀川也跟著驚呼出聲:“啊,原來是他。”
他們都記得西嶺鎮上的際遇,趙吉在與他們辭別後,便獨自深入山中修行,沒想到竟無意中救下天水幫眾。
狄冬青將趙吉的身份簡單講給阿瑾,後者連連點頭,末了感慨道:“難怪他能找到那麼隱蔽的藏身之所。”
姒玉桐追問道:“諸位現在藏身何處?”
阿瑾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張紙,匆匆展平,遞給對方,道:“我都畫在這裏了。沿著西北方向的深入,有一座溶洞,是大禹治水之後留下來的,趙吉大哥將我們帶去那裏暫避,但山中畢竟不能久住,而且不知何時會被魔教發現,所以我才來求援。”
姒玉桐望著她:“你希望江渝發兵救人?”
阿瑾急得顧不得禮數,攀上她的手臂,吐字飛快:“不僅救我們,還有五溪人,他們之中的幾位已有蘇醒的跡象,可惜藥材的儲量不夠,若是能將他們帶到這間醫館,再調養幾日,說不定就能醒過來,他們一定知道很多關於魔教的線索。”
她一麵說,一麵望著柏雲峰,毫不掩飾眼中的急迫。
柏秀川也轉向他:“哥,我們應當救他們。”
柏雲峰在弟弟肩上一拍,又衝阿瑾點點頭,道:“自然應當。百姓遇悍匪襲擊,官府自然有救人的義務,於情於理,都應發兵。”
“太好了!”阿瑾喜極而泣,終於放開姒玉桐的手臂,眼中淚花閃動。
姒玉桐也長舒一口氣,轉向柏雲峰,道:“多謝你們。”
“大哥客氣了。”
他從阿瑾手中接過地圖,細細審視了一會兒,道:“我大約知道方向了,待我與父親稟報,便去整頓守軍。”
柏秀川卻打斷他道:“哥,這次不如讓我去吧。”
“哦?”柏雲峰望著他道,“難得你會主動請纓。”
柏秀川的臉頰迅速漲紅:“我本來就與那位趙吉有幾分緣,所以想試一試……”
“你不怕和鬼兵打起來嗎?”
“不怕!”
狄冬青瞧見柏秀川故作勇敢的模樣,心下一軟,便上前道:“不如我與秀川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柏雲峰的視線掃過兩人,寬厚的手掌在兄弟肩上拍了拍,道:“行,那就由你們兩個……”
話音未落,突然門外砰的一聲,一個圓滾滾的小孩子將兩扇門扉撞開,滿頭大汗地跑進屋內。
是肖榮,鍾琪也跟在他身後,停下腳步,咬著嘴唇,怯生生地審視滿屋的大人。
瞿影迎上前去,在兩人麵前蹲下,道:“不是讓你們在門外守著,怎地突然闖進來。”
“我我我……”肖榮語無倫次,直到瞿影輕拍他的背,才使他冷靜少許,支支吾吾道:“有……有急報,非得現在說不可。”
“急報?”
“來了一位軍爺,已……已在門外候著了。”
瞿影聞言一驚,將視線投向門外,果然瞧見一名守軍站在門廊盡頭遲疑不前。
屋中的其他人也瞧見了來者,柏雲峰揮手道:“讓他進來吧。”
鍾琪點點頭,回身衝那士兵招手,將他引進門,後者剛邁過門檻便停下腳步,似乎不敢看柏雲峰的眼睛。
柏雲峰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那人低著頭,道:“少爺,今早輪值的弟兄發現,南晏七和盧正秋已不在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