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水,水裏有一條被淹死的金魚。
被淹死的,金魚。
被以為是生路線索的東西傷害,不就是被水淹死的金魚?
顧明玨也看到了地上的心髒,他拿出小刀,不帶遲疑地紮進了女巫妹妹的胸口:“看來心髒也要從這副軀殼裏拿了。”
模型很袖珍,他的動作也很小心,銀色的刀尖挑起女巫胸口的皮肉,一縷嫣紅的血絲沾在了刀上。顧明玨把女巫胸口處的皮肉完全割開,用刀背撥到旁邊,打算把心髒挖出來。
“......”
注意到他的僵硬,趙珂皺起眉:“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心髒。”
顧明玨垂下手,聲音很低:“女巫根本沒有心髒,或許......”
他伸手捂住半邊臉:“或許,這個天平要的是我們的心髒呢?”
張蓮仰起頭:“什麼意思”
趙珂意識到了顧明玨在說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或許,我們也是罪人,所以那些東西才會以如此血腥的方式懲罰我們,不要忘記,天頂畫和那隻怪物,本來都是女神啊。”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殺掉一個同伴。
挖掉那個人的心髒,把心髒和女巫模型放到兩邊稱。
“你們快過來看!”
阮清曉的叫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驚破了趙珂的思緒,她趕忙走過去,發現她正站在鬼新娘對麵,麵色驚恐。
“你們看,她是不是哪裏動過了!”
“哪裏?”
張蓮仔細盯著鬼新娘,感覺有些發毛:“奇怪,我感覺她哪裏變了,卻看不出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對任何在意的東西,趙珂都有隨手拍照的習慣,更何況這是著名的鬼新娘。她翻開相冊找到那張照片,與眼前微笑著的女子對比,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她的左手抬得更高了。”
顧明玨歪歪頭,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了她的手機屏幕:“右手也變了,原本是垂著的,現在手掌卻朝上攤開了。”
新娘的婚紗是長袖的,袖口處綴著白色的蕾絲,蓋住了她的手,要不是趙珂拍過照片,他們都不清楚是哪裏發生了變化。
“這個姿勢......”
顧明玨模仿著新娘的姿態和手勢,好看的眉不自覺輕輕皺起:“左手食指和中指靠攏,微微向下,小指和無名指翹起,分得很開——這不是交換戒指時,新娘伸手,等著新郎戴戒指的姿勢嗎?”
聽到他的話,趙珂也模仿了一下那個姿勢:“對,就是戴戒指。”
她攤開左手手掌,沉吟道:“左手這個姿勢是等待接物,也可以理解為索要,帕斯拉卡是在朝我們要結婚戒指?”
她無意識地瞥向新娘的臉,發現她居然衝她點了點頭。
趙珂立刻衝其他三人道:“你們在三樓探索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鑽戒,戒指也行,或者在其他樓層見過?”
三人都搖頭。
“這可就糟糕了。”
顧明玨看看手表,現在還有大約二十分鍾的時間:“時間剩得不多了,我們必須找到戒指給她,別看她現在笑得這麼無害,她殺掉我們,用時不會超過三分鍾,世界最喜歡在任務即將完成的時候,讓鬼魂大開殺戒了,我們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解謎。”
趙珂又把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天平:“得先解開那道謎題才行。”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俱是陷入了沉默。
他們是團隊,不能互相殘殺,但難道就要一起去死嗎?
“沒時間了。”
趙珂看向那個鬼新娘,帕斯拉卡美麗的麵容變得越來越詭異了,兩行血淚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她的眼眶滾落,在她的臉上拖曳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