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久,她的恐怖程度不會亞於那隻不講道理的紅衣新娘。
“這個時候,心就不要那麼柔軟了。”
趙珂說著拿出小刀,轉身往回走。
“小珂......”
看到她離去的方向,顧明玨微微怔住,意識到她要幹什麼了。
趙珂一邊看著手表,一邊飛快地往二樓走,祈禱夏瑤的屍體沒被其他不知名的怪物吃掉。她路過擺滿食物的長桌,穿過狹窄的走廊,來到了當初夏瑤死去的地方,謝天謝地,她的屍體還在。
趙珂握著刀,凝視著滿地的殘塊,找到了胸膛的部分。
趙珂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有時候,她善良柔軟得不行,看到夥伴有危險,隻要能救,隻要自己不會死,再麻煩她也會想辦法,有時候,她的心卻比石頭還硬,比冰還冷,比如她在人狼遊戲的時候,殺人,沒有半分猶豫。
還比如現在。
趙珂蹲下`身,將刀紮進屍塊的胸膛。
即便到了現在,她的世界也保留著哭喪的習慣,她倒是覺得,如果好好對待了對方,在對方死後就不必難過,該做的都做了,她走了,也就是走了。
如果是生前沒有好好對待,等到對方死去才知道後悔,風光下葬,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可笑至極,惡心至極。
一具屍體,又能知道什麼?
鮮血噴出,趙珂偏頭躲過,手腕卻被握住了。
抓住她的是顧明玨,青年蹲在她身邊,他身後站著阮清曉和張蓮。
“你們為什麼要跟過來?”
他們已經知道了她要做什麼,還要親眼來看?
“唉。”
顧明玨輕聲歎息,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刀給我吧,要是我哥也在,他肯定不會讓你吃這種苦。”
他嘴上是商量的語氣,手卻直接把她的刀奪了過來,趙珂抿抿唇,站到了旁邊,張蓮走過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你沒有做錯,這是唯一的辦法。”
阮清曉也和她們倆並肩站著,垂眸凝視著顧明玨的動作。
“我們同罪。”
張蓮輕聲開口:“自始至終,一如既往。”
一瞬間,趙珂忽然想起了剛剛來到恐怖世界的時候。
她,顧清楓,韓民,張蓮,四匹狼伸出右手,手心手背相疊。
無論誰做了什麼,我們同罪。
因為我們是團體。
經過了很長時間,屍體早已經變冷了,阮清曉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顧明玨,青年小心翼翼地把心髒包住:“我們快走吧。”
時間還剩十分鍾。
幾人快速跑回了三樓的天平前,東西都在顧明玨那裏放著,他把女巫模型放到左邊,心髒放到右邊。天平上下搖擺起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後,兩端居然達到了平衡。
顧明玨麵無表情:“東西呢,哥,你倒是給我東西啊。”
天平達到平衡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別說鑽戒,連個易拉罐環都沒出現,幾人圍著天平四處尋找,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嗯......”
身後忽然傳來女子睡醒時的呢喃聲,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他們齊齊望向身後,那個滿臉血痕的鬼新娘舉起了雙手,摸向自己的臉,指尖摸到嘴角,她便將手指伸了進去。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顧明玨幹巴巴地道:“這已經是我見過的第三隻自己裂口的女鬼了。”
“......”
難為你還有心情說笑。
趙珂屈起食指,指關節抵在眉心。
從到三樓開始,他們的解謎都是環環相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