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全給勾了起來,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一旁的婦人是西頭的徐嫂子,一向都是直腸子,跟李大妞關係不錯,兩人是懟來懟去,關係越懟越親近的這種。
四喜從睡夢裏醒來,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這兩人為何要在這裏搭台唱戲,就聽見了一句話,什麼大丫跟雪娟都要嫁了。
“雪娟姐要嫁人了?”
徐嫂子心直口快:“喲,你還不知道呢,大家都傳遍了,說是跟大丫一天呐,你這個妹妹怎麼當的,姐姐要嫁人了也不知道。不過也是,你自己的事情都還忙不完呢。”
說到這裏掩嘴一笑,那眼神告訴四喜:你兩那點破事,嫂子我都知道叻!
這話沒來由的……
四喜躁了,胡扯個什麼鬼。
哎呀媽,人果然不能如此理直氣壯,別人鬼扯你的時候,一定有其原因在。
見鬼的原因,明明是他靠過來的,關鍵時候還不能慌,四喜做出一副“你妹見過嗎”的表情,泰然處之,內心其實早已崩潰。
“喂,你快些醒來,自己沒骨頭嗎?”
大漢其實早醒了,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既然她沒發現,索性——
就這樣吧,反正剛才偽裝的也挺好。
四喜扶額,好一個淡然的家夥,這兩個女人一定以為自己經常來地裏偷人吧,她很有預見性的想到說不定這處地方,不久以後會有各式各樣喜歡打聽的婦女從此處經過。
她們就喜歡鬧些新鮮名堂出來。
可是老子不是在偷人啊。
糾結了許久,果然還是淡定些為妙。
其實村裏麵這樣處著的小年輕挺多的,相好著的男男女女,趁著地裏幹活的機會,兩人卿卿我我獨處一陣。
偏生李大妞被徐嫂子這麼一打趣,越看嚴鐵柱越順眼起來。
身強體壯器大活好,渾身散發出一種勾人的味兒。
真是便宜那個還沒長出姑娘味道來的小四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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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自那天回去以後就沒再去過地裏,即使晚上一起吃飯,也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嚴鐵柱好幾次想跟她搭話來著,卻被她有氣無力的模樣嚇著,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繃緊了神經一直等她來找自己,誰知道等了許久也沒見人影,四喜就是這樣,一忙起來,自己姓什麼都會忘了。
他本以為她會懂,誰知道過了半個月還沒有反應。
四喜的一門心思全部都撲在掙錢這件事情上去了。
劉家那邊給了五十兩聘金以後,秦氏都收了,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四喜跑去找奶奶要了幾次,誰知道奶奶除了打馬虎眼,其他啥也沒幹。
家裏的事情,也不能動不動去找老族長評理,須知爹爹的薄麵就那麼幾兩,若是用完了就沒了。
這姑娘也就急了,劉家雖說不用姐姐陪嫁什麼,但是女方家人不能這麼不識趣。
劉家好麵子,所以給的聘金遠遠高出十裏八鄉的聘金,於是李家陪嫁就不能太差,這是規矩,誰知道奶奶這麼不著調,別說拿五兩銀,連五個銅板都沒有,以前號召大家一起織布也存了不少錢的,如今問起下落來便是一個字兒都沒有。
四喜隻能幹著急。
對比二叔那邊,雪娟準備了六鋪六蓋,樟木箱子兩個,結婚禮服一套,小禮服一套,鞋子六雙,回門衣服一套,金器一套,亂七八糟花了至少有四兩銀。
都是同一天成親,自家姐姐嫁去城裏,卻什麼陪嫁都沒有,以後在夫家難免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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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家以後,二叔那邊象征性的退了一些穀子給她們,但也沒有富足到能辦嫁妝的地步,這兩個月,四喜編東西編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才存下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