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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1 / 3)

側臥過來,說話虛著嗓子:“混一塊喝就喝暈了,現在你在我眼前一直打轉在呢,四個影子疊著的,還晃。”

“我也晃起來,是不是就靜止了?”柳亞東扭過頭,和他又近了點,“下次你就直接說你不會。”

“誰說我沒說,我說了好幾遍,三四遍。”蘭舟揉著眼睛,聲音細若蚊哼:“但沒你在,我就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好幾個,一直拿這杯子勸,勸我就喝了,有的是女的,我也沒數,反正,喝了好多杯。下回說沒用了,已經喝了一次了。”

“沒我在你就不行?”

他斷斷續續叨了一堆,柳亞東單獨挑了這一句。

“什麼?”

“我說沒我在,你不行。”柳亞東翻身側臥,和他對視。

蘭舟預備虛飄飄地就這麼進入夢鄉了,他囁喏著肯定:“不行......”

柳亞東隻是為了讓他不睡著,拍上他臉的那個動作,卻酷似撫摸。柳亞東追問:“為什麼?”

蘭舟不說話,你都不知道他是在沉默著思考問題,還是腦子根本停轉了。

柳亞東莫名焦急,不甘心,用曲起的膝蓋頂他肚子,說:“哎!”

蘭舟眼睫顫動:“......幹嘛?”

柳亞東漸漸挪進,眼睫披下,從蘭舟眉梢看到下巴。

蘭舟自尊心還是挺強的,來這兒,他再沒把瓷罐雅霜擺上過台麵。隔壁吳啟夢明目張膽地用香水,抹口紅,敢把女人的內衣衛生巾往床上擺,明明他也用不著。蘭舟卻為些微一點兒女性象征的物件感到羞愧。他非但不擺,也盡量不用,不到皴得疼,皴到裂,能忍就忍著。他臉依舊幹淨,但帶了點風霜。香味也因此疏淡了一截兒,柳亞東湊到這樣的距離,才聞得見短短一縷。

柳亞東伸了根粗糲的手指頭,鬼使神差情不自禁地貼過去。

蘭舟鼻翼翕動,感覺有個微涼有楞的東西蜻蜓點水,自上趨下,在他麵頰上劃了一道線,串聯起自己的五官。那種悄然謹慎的氣氛,他都能聞得見。他不是煩,也不是覺得不自在,不出於任何目的,他睜開眼睛。他一下兒看出柳亞東心裏的轟然一聲,像什麼東西已然岌岌可危,倏忽就陷落了。

柳亞東一把抱住了蘭舟。

那甚至都不叫抱了,叫勒,像武校用黃麻繩綁不服管學生。蘭舟的下頜整個兒抵貼著柳亞東剛硬的肩膀,像一劍當喉,凶險得更讓這個動作沒什麼柔情的成分。蘭舟清醒與眩暈各半,瞪著屋裏的黑洞洞,被柳亞東束緊稍懈、束緊稍懈、束緊.......他臂膀肌肉無一不繃緊,像有自我意識,正操危深慮,正抱頭掙紮。

蘭舟身體比被酒汪汪的頭腦更反映迅速,他以一種柔和的弧度向他微微傾斜過去。他做著耳語的姿勢,卻比耳語更為親密無間,他幹燥的嘴巴整個兒披覆上柳亞東的耳垂。他這會兒舌頭不直,疲軟得像喊了口微稠的黏漿:“......你幹嘛?”

一隻手在他脊椎溝間緩緩流淌。柳亞東口吻興奮,又叫人聽了悚然:“——船兒!”

柳亞東胯部朝前一挺,蘭舟幾乎以為是下腹中劍。

洋樓,焦麗茹今晚醉得更徹底。她坐客廳裏,空撈撈地曲眼看著胡自強,任由他托著自己肩胛,緩緩放倒進皮沙發裏。水晶吊燈晃得她眼前一凜:“小胡?”

“麗、麗茹姐。”

胡自強一旁直直地站著,惴惴惶惶,蒼蠅似的搓手,反複搓,用力搓,歘歘歘,永遠沒能順順利利念完整這三個字,好像它燙嘴。

“老蘇一個送我就行了,你這會兒要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