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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2 / 3)

“不行。”

“我能再說一遍麼?”

“嗯?”

“......”

“最後一遍。”

“好,好,好。”

“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生命的黑影鋪在兩人腿間,融彙在一起。厲思敏屏氣了,但他用歎息偽裝。

“我永遠愛你。”

厲思敏笑了一聲,問他:“什麼叫永遠啊?”

“我不知道啊,”吳阿迪抹掉淚:“流行歌裏就這麼唱的。”

再後來雜事叢繆,人欲縱橫,深淵相連,光都沒了,吳啟夢就不願意繼續想了。他倒是沒猜到最後坐牢的會是自己。無所謂了,也算替你還血賬了啊厲思敏?哎,我可沒騙你,我永遠愛你。另外命運原來隻是無“常”,還真不是無“情”,我既然不該愛戴它,同理我也就不該惱恨它。

愛你說不受時間磨滅,那至於人生嘛,似水流年,一個載體而已;我倘若把它寫作一首情詩,求仁得仁,那它一定就是。

第24章

這行的“生存之道”參考生態學,是需要構建一張相對全麵的色譜,黑白灰三色缺一不可。一張大網,幾個至關重要的點,曲曲折折地相互打探,底細都基本略知一二,再沒打過照麵都能攀扯上關係。更準確說,是政府公安裏或多或少都要備那麼一把傘,總有陰天下雨要撐的時候。

焦麗茹邀約了四趟,馬元和她不算交厚,拒見了三次,最後一次答應了,約在支隊門口一家麵店,碰了二十分鍾。焦麗茹條件開好等馬元斟酌。馬元今兒是便衣,他往麵碗裏倒陳醋,瞄眼門外,呼嚕吃一大口,含混說:“目擊者一堆呢,鬧這麼大動靜,你當查許可呢睜隻眼閉隻眼?不往上報你們甭想。”焦麗茹伸手去碰他袖子,馬元連連朝後躲:“哎哎,別挨我,這兒他媽人都挺熟的......”

焦麗茹手拂上耳垂,笑吟吟說:“馬隊,聽憑您的意見,我們不強求,無非做個爭取。”

馬元舔舔嘴巴上的湯汁,撂下麵碗直小聲樂:“你幾個倒是東奔西走蠻忙得歡,裏外總得通好呀?我審他,他說那他媽就是他窩藏的槍,說那就是他防身的東西,說那就是他失手殺的人,你看,他自己都把這黑吐得一清二楚了,我還硬能替他掰成白麼?我成什麼了?”馬元抽紙一抹嘴,揉成團一扔,“人呐,就怕自己沒盼頭,都懶得爭取了。”

焦麗茹不響了一刻,又追問:“伢伢最多得怎麼判呢?”

“判是沒跑兒,這非法持槍倒好說,少見多怪了。”馬元搔搔鼻尖,手伸內襟裏掏煙:“過失殺人這檔。”抬眉聳肩。

焦麗茹掏包,拿出塊盒裝的浪琴,順著油膩膩的麵桌朝前推:“找個時間,安排我們見見。”

“哎別。要求合理我們允許,你別什麼都來這套。”馬元把表往回推:“上頭怕是要求要查,改低頭裝乖藏一藏的,這陣兒就別太招搖。邵老板辦的那些個鐵疙瘩,平時是不動,但別當我們支隊不曉得。”

見麵安排在下午,陽光不錯,從方窗斜射進來映得吳啟夢臉毛茸茸,像顆桃兒。他真不愁,總塗紅抹白,才搞得妖形怪狀,這會兒一池淨水似的,好不澄清。吳啟夢手給銬子鎖著,被戴蓋帽兒的馬元提溜著衣領揪進小屋。他笑吟吟地椅子上一坐,手搭上桌板,一陣卡嗒嗒的脆響。馬元擺手沒要侯愛森遞上來的煙,自己掏了一根點上,瞅眼牆上的鍾,說:“一小時吧,有點兒分寸,這有監控攝像。”侯愛森朝他欠身。

等人走,侯愛森衝吳阿迪壞笑:“關進去頭發也別要了,剃一光瓢,白養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