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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1 / 3)

初企圖破門,又迅疾刹車,冷靜著,想我為什麼?憑什麼?何必呢?她本就是這行當的。屋裏一聲變調的哼吟,意味一種微妙的疼痛。莫琳楓悚然,後退,心跳如擂鼓。他突然旁逸斜出地想:她今天,穿得是寶藍的塑料魚嘴鞋,一件水綠紡綢的汗衫吧?內衣帶子勒著她背上的白肉,印出了行跡。

莫琳楓床底藏過黃碟,他爸的二手DVD拍兩巴掌能用,順勢也就觀摩過。碟裏是對東南亞男女,站著蹲著猴兒桌上,花樣迭出。雞/巴誰沒有?他明確知道該往哪送,跟鋼筆尖子隱入蓋帽似的,那哼吟,恰似合筆的“哢噠”一聲。他突然覺得這就是騷情又下劣的女人,味濃得如同腐敗。他也知道那是很舒服的,卻從來沒擠進過,由此微微妒恨屋裏這正拚殺的人。說話聽得見,莫琳楓抖擻著,貼著門竊聽。男人說你屄鬆得很,怎麼不喊大點,我沒搞過懷孕的,你不會流掉吧,我射裏麵吧,你再絞緊點。莫琳楓呼吸短促地等待那片霎的死寂過去,襠間一股陳尿流瀉的釋然與恍惚。男人說,爽死了,快你翻過來,我們再搞一次。繆蘅喘籲籲道,別了,趕緊走吧徐老師,他快回來了。你是他什麼人?男人問。繆蘅說,算他母親吧。

神遊太虛,兜圈到半夜,到褲子水跡幹涸,莫琳楓回家。謬蘅熥飯,他滾到進行軍床裏埋著。

“累啊?”

“嗯。”莫琳楓皺起眉。

“想問你個事情。”

“嗯。”

“你還想上學麼?我有法子。老莫老說你是讀書的料子,斷了就太可惜了。”

他扭頭見她一張豔麗年輕、沾沾自喜的臉。他赫然想起他校務姓徐。

此前此後再沒有當時一刻,他對她的痛恨與令自己恥辱的癡迷能迸發到那樣的程度。他猛地跳起去掐了一個有孕六月的女人熱騰騰的脖子,“你以為你是誰?!”

這事兒藏心底幾十年,很少去琢磨,因為懊悔,嫌丟臉,也荒唐死了。

邵錦泉第一次見繆騫是在中南一家公立孤兒院,他逼人跳樓,解決麻煩,初得文琦賞識。那天大晴,雨過境,陽光於心有愧,亮得色近雪白。生活老師領他出班級,邵錦泉低頭端詳他。眉眼是莫文昌,鼻子嘴巴是繆蘅。邵錦泉不得不說有點難過,他牽念過的一對兒男女,竟那麼巧妙自然的糅在了一個人的臉上,事情變得如此複雜,也如此簡單。他那會兒就猜——未來我能多能鄙事保護他,未必能明明白白地關愛他,我是這麼個不果斷的人。

“你好啊,繆騫。”

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是一副凶相?

第36章

胡自強留春水堂,字麵意義上,柳亞東在蘭舟體內待了一夜。蘭舟醒來想分離開他,發覺肉已膠著肉,好似本就這麼長在一起。這會兒時近九月,沒算是幾伏天,但燠熱得人罵娘老子,肯這麼抱著,那是真的很愛。

拂曉的天光漏進幾根,偏罩著柳亞東的半邊臉,蘭舟端詳揣摩他,思緒很輕,由此飛得無邊際。他背手摸了摸交連的芐體,先想:我真成了女的了?我爸泉下有知肯定要罵我的,阿公也會說我無恥,枉為一個男孩。但有什麼關係呢?蘭舟用指頭在柳亞東鼻梁上蕩秋千。我幼年並未有過在親人膝上撒嬌的日子,甚至因為久不反顧麵容而忘記爸爸,愛無神、無形質,甚至邊角微光的暗示都沒有,蘭舟想,我壓根兒沒學過愛人。

彼時常有親近爸爸的念頭,想被他抱一抱,乃至僅挨近他的氣息。

但從沒有,他都病懨懨地怒目嘶聲:“傳染。”

於是“父親”在尼日河的對岸。蘭舟偶爾會躺在他睡過的床的窪陷一畔,佯裝被納進懷抱裏。這些無聊的索求得不到滿足,日漸成心裏的孔隙,假設柳亞東僅僅是以溫柔堵塞,他都卑小地感激、都無能地泥陷,而他則鋪天蓋地地傾覆了自己。男孩兒的尊嚴是什麼?是站著尿尿,疼不要哭,痛別軟弱,苦別討好,是孤獨倔強不快樂。不快樂為什麼要它呢?牙咬碎了長不出新的。“如果爽到極致,一秒也是一生了,短長不要計較。”他爸爸在畢摩麵前懺悔,說:“所以我無能呀,下不了決心戒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