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我名字。”白英提醒道。
“陛——阿英姐。”百裏霜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卻還是十分無奈,“您下次轉圈的時候先提醒一聲行嗎,我在原地等你不好嗎。”
“走了。”白英跳下了圍牆,沿著秦小姐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見白英表情有些不對,百裏霜也適時地止住話頭,連忙跟了上去。
一邊找人的時候,百裏霜還在心裏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先是京墨千叮萬囑,隨後又那麼巧遇到前任帝後,白英更是少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說複雜已經不恰當了,反倒像是一片空白。
明明隻是一場普通的離家出走而已啊,為什麼會有這麼麻煩的感覺呢。
百裏霜感到有些頭疼,卻絲毫不敢懈怠,緊緊地跟在白英身後。
萬一出了什麼事,別的不說,他姐就會先削死他了。
隻是這位素未謀麵的秦大小姐何德何能,竟然能同時讓京墨和白英兩人警惕起來的?
百裏霜百⑦
在那之前,最嚴重的一次在京墨與白英相遇前,那個時期發生的事,京墨也都是事後從白英口中拚湊出來的。
年紀更小些的時候,宮裏的先生個個都誇讚過三公主口齒伶俐,雖不過分熱情奔放,卻也不是沉默寡言之人。
但是白蘞卻不喜歡聽白英講話,更準確點來說,他不喜歡聽任何白家人講話。
雖然叫著二哥,但實際上白蘞並非前任帝後的親子,與白英等人的血緣關係也極為淺淡,唯一說得上便是他生母是皇室公主,與皇室也有千絲萬縷的血緣聯係。
隻是因白蘞生母難產早逝,而本家也已經幾近滅族,他生父又對先皇有重恩,為國捐軀,隻留下了這麼一個尚在繈褓的獨子。
先皇心有愧疚,又無處施恩,便將還不知事的白蘞抱回來撫養,並且為了讓他少背負一些恩怨,先皇將他的身世列為禁忌,就連京墨也是在白英繼任數年後才知道了這個秘密。
或許源頭正是這樣微妙的身世。
在前世的時候,京墨便與白蘞沒什麼交集,在她和白英認識的時候,白蘞已經被帝後送走了,之後沒幾年便傳來了暴斃的消息。
當然後來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假消息。
最初京墨對白蘞全部的了解都來自於白英的其他兄弟姐妹,白英本人卻很少提及這個哥哥。
在京墨的印象中,白蘞是個極度自負又自我的人,或許早些年還對皇位有過想法,所以後來被內定繼承人的白英才首當其衝,險些在幼年便被白蘞直接掐死。
要不是當時大哥因為意外路過,白英或許就真的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了。
也是從那場無人見證的激烈衝突以後,白英便陡然變得沉默起來,等到遇到京墨的時候才慢慢恢複,卻也從此隻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
直到這樣巨大的轉變之後,白蘞與白英之間的矛盾才得到了帝後的重視,但此時後悔已沒什麼作用。
白英的母親氣極,然而她父親卻顧念忠臣之後,況且也真心撫養了這麼多年,早就有了父子情分,一時間複雜不已。
最終他們唯一能做的補救不過就是將白蘞送走罷了。
為此帝後還鬧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冷戰。
也是在這件事之後,京墨才被找了去當白英的玩伴,負責開導她,隻是前世京墨年幼,懵懂無知,什麼都沒用察覺到。
幸而兩人秉性相投,她一腔真心以待,誤打誤撞也與白英成了至交。
今生得以重來一次的機會,京墨接受事實後,也曾遺憾過竟未能回來得更早一些。
但轉念一想,縱容她在白英受傷害之前回來又能做什麼呢,她們皆是幼年之身,所能做的都有限,別說保護她,連見上一麵都是難事。
她們之間的故事就是從初遇開始,貫穿了彼此的一生。
重來一次已是上天恩德,不該奢求更多。
京墨這樣安慰過自己,既然過去已不可改變,那也要阻止另一個未來的悲劇。
京墨早早下定了決心,也確實以實際行動做到了。
直到現在,她們都還安好。
原本京墨確信白蘞已經死在了驅逐之地,那是她親眼看到的,但從白天的消息來看,顯然當中出了什麼差錯。
白蘞本來應該已經死了,但他現在還活著。
那也沒關係。
京墨盯著自己的手,目光逐漸暗沉下去,越發的堅決起來。
那也沒關係,既然一次不死,那就再弄死一次好了。
……
隔日
五公主還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