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地坐了一會兒,最後走到了主臥門前。不知道封銳是忘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臥室沒有鎖門。當然即使鎖上了,原泯也能輕易進去,但他仍然隻站在門口,朝裏看了一會兒。
除了沒來得及疊好的被子,房間幾乎整潔如新。木地板上鋪著溫軟舒適的毛毯,牆上貼著一些夜空煙花之類的海報和照片,電腦桌上隻擺了些書和資料——原泯昨晚閑得無聊時翻開看過,除了商業投資相關等等枯燥的東西外,還有一兩本遊戲雜誌。
正像封銳感到意外的那樣,原泯昨晚確實“陪”了封銳一夜,但也確實什麼也沒做。他是趁封銳睡著時偷偷出現的,不為別的,隻是想試試封銳“晚上有人能陪我”願望的標準是什麼。
現在看來,這既不是希望有人共度春`宵,也不是要誰在一旁為他守夜。
到底怎麼陪才能滿足封銳這麼個難伺候的契約對象?
還有,昨天怎麼聊天——或者說鬥嘴鬥得好好的,卻突然露出了一副難過得要命、好像要人安慰的樣子呢?
原泯越發為封銳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感到好奇。他溜溜達達地在屋子裏轉悠了幾圈,不時停下來看看電視櫃上的天氣瓶、或是撥弄一下陽台角落裏的幾盆花解悶——他認識的花不多,但卻輕而易舉地認出這是幾株含苞欲放的小茉莉——直到走到廚房,看到一旁牆上掛著各類廚具和並不起眼的圍裙,他才放下了馳騁翻飛的思緒。
廚房和圍裙啊……
原泯歪頭想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明顯在醞釀壞主意的笑。
乖乖在家待著,別搞什麼事情?
對淫魔來說,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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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銳提心吊膽地在公司待了一天,下午難得沒加班而是準時離開了單位。進屋的前一刻他一邊深呼吸,一邊努力做自我疏導,告訴自己無論裏麵成了什麼樣的人間煉獄、也絕對要保持冷靜。
好在家裏並沒被原泯搞成一攤廢墟,但也不見惡魔的蹤影。封銳不敢掉以輕心,十分謹慎地走進客廳,生怕這家夥又穿著他的衣服或是幹脆不穿衣服從哪個角落跳出來。
這時,廚房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碎響,原泯舉著鍋鏟探出半個身子,露出了一個堪稱乖巧的笑。
“歡迎回來,你是想先吃飯呢還是想先洗澡呢,還是先吃我呢?”
在原泯持續不斷的精神打擊下,封銳對這種程度的騷話已經近乎免疫了,聞言立刻翻了個白眼,不甘示弱地回道:“你是做好飯了還是放好洗澡水了——操!”
隨著原泯走出廚房、露出全身後,封銳驚得不由罵了一聲。
惡魔身上穿著、或者說掛著一條薄紗似的純黑圍裙,沒什麼特別的裝飾,但卻讓人挪不開眼。什麼都遮不好的布料讓他身上流暢漂亮的線條幾乎一覽無餘,胸`前的兩點殷紅更是若隱若現、甚至隱隱突起,在圍裙上撐起誘人憐愛的微小弧度。細長的絲帶在他的肩頸與雙臂上打了幾個輕巧的結,襯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滑膩。
原泯拎著鍋鏟抱起雙臂,朝牆邊一靠,窄窄的圍裙瞬間歪向一旁,露出了一半同樣被絲帶束縛著的勁瘦的腰。
“那就吃我唄。”
“……你你你給我穿好衣服!”
封銳迅控製不住地向下一瞥,看到黑紗下、惡魔好歹穿了條平角內褲時才迅速從強烈的視覺衝擊中回神,強行撕開自己的目光。
“我怎麼沒穿好了?”
原泯邊說便朝他走過來,臉上絲毫沒有前些日子的刻意誘惑,反而帶著理所當然的坦蕩。
“你還問!”
封銳不看他,但那副黑白分明的薄紗與身體的畫麵卻始終揮之不去。他咬牙道:“穿成這樣,你、你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