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接過手中的協議,翻了翻,麵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紅。
雲氏百分之十股份的股東授權書。
她提出給他手中雲氏股份的股東授權書,讓他簽這麼一份協議。
她的話和這份協議都嚴重冒犯了他。
但她這份授權書對他卻又十分重要。
雲氏的股份,他現在手上隻有百分之三十六,另外還有百分之十在一個堂兄手中,但卻有百分之四十是在長華董事主席陸延的手中!
原本阿錦手中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在他母親手裏,加上他自己手上的,他才算是勉強有了雲氏的控股權。
所以當初他母親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阿錦,其實除了他老婆兒子女兒,就是雲伯淮他自己心裏也是十分震驚和不滿的。
若是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再落入陸延的手中,那他就會徹底失去雲氏的控股權!
所以這些日子他其實知道他老婆和大女兒她們對阿錦的“好”隻是表麵,暗中還做了不少事,但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了她們。
例如陳秀宜和雲心恵一直都在外暗示阿錦是他外麵女人養的私生女,他知道,卻默認了。
雲家以前是住在京市的,是這十幾年才搬到南城,所以除非特意調查或少數的一些舊識,並不知道那些舊事。
而且莊雅君是去了國外才生下雲錦的,這事除了極少數人外人並不知情。
畢竟心恵是流量明星,她母親是在婚前就有了她和她大哥,靠著逼走了原配才嫁給自己的那些舊事若是被挖出來,總是心恵,對雲家的名聲都不利。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受任何委屈。
此刻雲伯淮見到這協議書上麵列著阿錦願意給他股東授權書,如此以保證他雲氏決策人的地位之時,真是又屈辱又憤怒,但偏偏他的確需要。
他咬著牙好一會兒,才道:“阿錦,我是你父親!”
“我知道,”
阿錦看著他麵上的神情,笑道,“但您更是雲心恵的父親。她已經要殺我,但您還不是為了她,在這裏黑著臉軟硬兼施地威脅重傷的我?我想問一下爸,不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您不打算讓法律製裁您的那個女兒,又是打算如何處罰她?”
雲伯淮抿了唇一時沒有出聲。
這事發生之後,心恵被嚇得高燒不斷,噩夢連連,夢中都在說她不是有心的,她從小就是家中的寶貝,千嬌百寵養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罪?看著那樣的她,最初的惱怒早就煙消雲散,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若說惱怒,那就隻剩下對麵前這個女兒的惱怒。
行事驕橫浮誇,心恵已經對她百般忍讓,但她明知道心恵對她祖母的偏心傷心難過,還要日日戴出那些本就不該她這個年紀,本來該是傳給兒媳而不是孫女的珠寶,說話行事各種挑撥刺激秀宜和心恵,更誇張的是還要搶心恵喜歡的男人。
她到南城不過幾個星期,也才隻見過周言川幾次,怎麼會是真喜歡他?
不過就是為了刺激秀宜和心恵而已。
因為她恨自己,恨秀宜和心恵她們。
阿錦看著他麵上的神色,平靜道:“看吧,哪怕是雲心恵要殺了我,您也是站在她那一邊的,所以我很沒有安全感,我有理由懷疑隻要陳秀宜稍作手腳,我是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就像我媽一樣。所以,爸,我就以雲氏的決策權跟您交換,簽了這張紙,給我點清靜,以後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吧。”
什麼叫“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就像她媽一樣”?
她媽不是病死的嗎?
雲伯淮麵上青紅交加。
他道:“雲錦,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你奶奶給你雲氏股份和那些遺產的原因。她給你那些東西,是要讓你留在雲家,守護雲家的。如果你想脫離雲家,放棄的就不該是雲氏股東的權力,而是你奶奶留給你的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