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廉帶著疲憊之色出了芙蓉苑。
秦湘得到消息,馬不停蹄的趕往芙蓉苑。
見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垂首立於屋內。鄭氏一臉頹敗的側臥在軟塌上。
“母親。”秦湘警惕的饒過男子,眸光微緊。
男子公然出現在內宅,於理不合。更何況父親剛走,母親糊塗啊。
鄭氏抬手,男子垂下的眸子微抬:“夫人放心。”
見男子走了,秦湘湊上前:“母親,剛才那人是?”
鄭氏慢慢張開眼睛,眸底布滿殺意,待看清眼前之人,一抹暖意湧上心頭,伸手撫摸那清瘦的臉:“湘兒放心,凡事有母親在,定不會委屈了你。”
處心積慮幾十載,又怎會輕易放手。
若退位讓賢,她的女兒又變回庶出。
庶出,注定是妾氏。
想到此,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鄭氏不得自已。
掌家之權已被大房奪去,若正妻之位在讓出,那她在秦家還有何地位可言。
鄭氏緊咬牙關,臉色猙獰,抬手把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壓抑許久的憤怒噴薄而出,眼淚不斷的墜落。
原以為沒了紀映雪,她便有出頭之日,獨掌秦家,成為萬人矚目的秦家主母。
趕走秦湘那個麻煩,她的女兒便是秦清獨一無二的嫡女。
可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有按照她的軌跡。
鄭氏腦袋一片空白,頹廢的躺在軟枕上。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如此待她。
男子一走,秦湘便讓屋內伺候的人都出去。
“母親,父親怎麼說?”
鄭氏慢慢睜開眼睛,斂去眼中的悲色:“無礙,母親受些委屈算不得什麼,隻是你,這些日子,可與太子有來往?”
秦清詫異母親的直白,更不解為何問此,神色略顯嬌羞,嗔道:“母親,我與太子發乎情止乎禮,又怎會私下來往。”
天啟對男女之事開發,可勳貴世家卻嚴守男女相處之道,不越雷池一步。
鄭氏笑笑:“這有何害羞,湘兒容貌出眾,得太子傾慕也在情理之中,入住東宮隻是時間問題,不過”
想起秦正廉的神色,鄭氏斂去眉眼的笑:“湘兒若真心喜歡太子,還需早日下手。”
秦湘一愣:“母親此話怎講?”
鄭氏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什麼?太子還想著那個賤人。”
秦湘猛地起身,不可置信的問道:“母親可是聽差了。”
鄭氏眸若寒冰,眼底的厭惡湧起:“沒想到那個小賤人容貌盡毀,還有本事勾引太子,手段到比她娘親還要高。往日到小瞧了她。”
秦湘一怔,神色慢慢凝重。
本以為秦清嫁於九皇子,她便可安枕無憂,沒想到,太子居然動了兄娶弟媳的心思。
讓她如何不恨。
她是太師府嫡女,身份尊貴,應受萬人敬仰。為何到頭來比不過一個下堂婦。
她不甘心。
皇上素來偏向太子,對眾皇子神色淡淡,九皇子更是棄之如草芥。放眼皇族,也隻有太子能配得上她,入主東宮,她勢在必得。
鄭氏拉過秦湘的手:“眼下要緊的事平息留言,拉回你父親的心。至於其他,母親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