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增添了一份傳奇色彩。
——不論如何,在警察把菲利普·路德找過來、偵探參與此案時,老板就已經成功了。
“到底怎麼回事呀,”凱瑟琳嘀咕道,“瑪麗你不要賣關子!”
聽到凱瑟琳這麼好奇,瑪麗偏偏不說了。
這個故事和《連環殺手棋局》不一樣,瑪麗要是直接把結局說出來,還有什麼看頭?所以她見凱瑟琳著急,反而放棄了繼續解釋的心情。
“反正最終結局一定是偵探拆穿了老板的把戲,”她籠統地說道,“放心好啦。具體的情節安排,我也沒想好呢。”
比如說為了完成這出盛大的狂歡,為表演增添一個精彩的結局,老板總得多少意思意思,策劃一個真正的盜竊案,或者讓“蒙娜麗莎畫像”以其他方式和形式出現在最後一場表演中。
再比如說,性格強硬的偵探菲利普·路德得知一切不過是戲弄公眾的表演後,他又該做如何反應呢?
最後還有一個重點是,這樣的劇情安排顯然是不符合當代道德觀念的,看看媒體當年是如何辱罵巴納姆本人的就知道啦。
瑪麗還得給馬戲團老板找一個更貼合現實、更容易為人接受的動機。
所以想好大概構思,真的僅僅是一個開始呀。一開始打算寫盜竊案的時候,瑪麗還覺得故事會比《連環殺手棋局》簡單呢。然而待她具體展開思路、查找好思路後,感覺一點也不比凶殺案容易。
瑪麗長歎一口氣:“看來又有的改了。”
見瑪麗滿臉擔憂,簡出口溫言寬慰道:“好文章就是修改出來的,你不要著急,上一次認真考量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不僅第一次就順利過稿,大家對你的連載也非常期待。”
這倒是。
她不能心急,創作不是一件能容納浮躁焦慮的事情。
而且瑪麗樂觀的很,《連環殺手棋局》還要三個月才能連載完畢呢,而第二個故事,瑪麗算了算也應該在五萬到七萬詞之間。
三個月成稿,再發給霍爾主編,她覺得她可以的。
想到這兒瑪麗好受了點。
“我盡我所能,”她輕鬆說道,“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我的連載,而是簡的婚禮呀!”
“胡說,明明同樣重要。”
簡的臉紅了紅,可臉上幸福的笑容卻出賣了她:“少來羞我。”
“那怎麼能一樣重要。”
瑪麗格外認真:“我的創作隻滿足我自己,但是簡的婚禮可是給大家帶來快樂呀。”
到底是朗伯恩第一位出嫁的小姐,簡的婚禮自然是意義非凡。何況賓利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如意郎君——他是超級完美,和簡必須是天生一對。
而且賓利先生選擇在內瑟菲爾德莊園結婚,他的親朋好友勢必會趕來。這意味著不僅伊麗莎白和達西先生能再次見麵、促進感情,還意味著……
瑪麗的目光一轉,落在了莉迪亞身上。
“你休息好了嗎?”她笑眯眯問道。
莉迪亞:“……”
這幾日來莉迪亞看見瑪麗就渾身不適,見她滿臉笑容,下意識地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麼?”
瑪麗理所當然地開口:“沒什麼,就是好奇你怎麼還不回複威克姆先生。你不是早就想和他跳舞了嗎?”
“這、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瑪麗說,“你不和他跳舞、他不向你傾訴衷腸,我該怎麼拿到新的五頂帽子?”
“……”
“莉迪亞你的針線活做的真不錯,比起倫敦女帽店的新款式也不遑多讓。”
“…………”
瑪麗這挑釁般的話語,果不其然戳爆了莉迪亞,她站了起來:“你胡說!我才不信……不信威克姆先生是壞人,你就是想出風頭才這麼詆毀他的!”
“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瑪麗笑道。
莉迪亞還是嘴硬,但是她語氣中的猶豫早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暴露了出來,這次反駁顯得有些心虛,可沒瑪麗前往倫敦之前那麼有底氣了。
“但是我覺得,你要是和他跳了舞,”瑪麗繼續說,“不出多久,他肯定會說原來他最愛的是你,之前都是被金小姐的富裕財產迷了眼,真愛是金錢不能衡量的——好歹沒了錢可花,至少你長得好看,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他才不會!”
“說不定他還會勸你私奔。”
瑪麗說出這句話時,幾位其他的班納特小姐紛紛倒吸了口氣。
“反正爸爸媽媽是決計不可能讓你嫁給他的不是嗎,”瑪麗收斂了笑容,“你若是不信,就答應他試試。五頂帽子換來看清一個人,好像也不虧吧?我倒是希望我自己大錯特錯,你要不要試試看,莉迪亞?”
莉迪亞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你滿嘴鬼話,”她尖叫道,“我絕對不會再相信你了!”
說完就像是多呆一秒都會被瑪麗說服似的,攥著拳頭跑掉了。
平日裏和莉迪亞關係最好的就是凱瑟琳,她見莉迪亞跑開,有些焦急地試圖跟上去安慰她,卻沒瑪麗一把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