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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1 / 2)

也免不了有些驚訝。

知道瑪麗的小說登上雜誌一回事,親眼見到有這麼多人因為她的連載而寫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知道莉迪亞成天和軍官們混在一起,民兵團裏的紅製服們來來去去,常常因為任務和委派不停調動,離開的那些青年總是會和莉迪亞說寫信,可是實際上她根本沒收到過幾封。

原本的莉迪亞也不在意來不來信,畢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威克姆先生來了後她是將其他軍官都拋在了腦後,哪位青年還能比威克姆先生更英俊呢?

可是威克姆先生拒絕了她。

莉迪亞想到這兒又想哭,特別是她想到威克姆先生是決計不會同自己寫信的。

而瑪麗有這麼多、這麼多人關心她呀。

寫小說……這麼受歡迎嗎?

看著瑪麗興高采烈拆包裹的模樣,莉迪亞的心情變得極其複雜。

至於瑪麗,她根本不在乎莉迪亞怎麼想,還有什麼比得上自己的信件更重要啊?

她首先從一大包裹信件中發現了標有霍爾主編姓名的兩封信件。這兩封信是寫給霍爾主編本人的,而且已經被撕開了,顯然主編事先閱讀過。

總不會是他一時疏忽打包進去的吧,瑪麗取出了兩封信件,匆匆掃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霍爾主編的用意。

這兩封信不是來自於讀者的:一封來自於《泰晤士報》的記者,一封來自於倫敦頗為著名的文學評論家。

——也就是說,這是來自於專業人士針對瑪麗連載的評價。

天啊,才第二期連載呀!

瑪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區區五萬字的連載,刊登了兩期不過公開不到三萬,就已經有專業人士的回饋了?

她有這麼成功嗎?

不過瑪麗還沒來得及驕傲膨脹,她的視線已經掃過了第一封信的開頭。其中的內容叫瑪麗迅速冷靜下來。

第一封信是來自於評論家的,他並不是在誇讚她。

信件寄給了霍爾主編,但信卻是寫給瑪麗——或者說,是《連環殺手棋局》署名的作者,菲利普·路德的。因此霍爾主編讀過信件後,直接將稿紙又裝了回去,寄給了瑪麗。

評論家的言辭相當不客氣,在開頭就直至“菲利普·路德”的創作動機——字裏行間充滿著對惡魔行為的細節描寫和作者洋洋得意的態度,炫耀惡行的手筆實在是令人作嘔。

瑪麗讀到這兒時挑了挑眉。

接下來的話,她不用讀也能猜到大概。無非是對作案手法描寫太過細致啊,凶手的態度囂張驕傲啊,全然不是一名逮捕的罪犯應有的姿態呀之類的。

在信件最後,評論家拋出了他的總結:這故事寫的太具有代入感,因此影響極壞。萬一有人學著故事中的詳細作案過程殺人取樂怎麼辦?

瑪麗對此的感想則是,果然不管是哪個年代,人類杞人憂天時的模樣都是相同的。

霍爾主編擔心的也是這類口誅筆伐,瑪麗也是因此才大量刪改愛德蒙·坎伯案件的細節,她已經虛化了很多過程了,但還是免不了收到負麵回饋。

在她看來,這就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的美國總統特朗普炮轟諸如俠盜獵車手這類暴力遊戲會助長青少年犯罪一樣可笑。青少年不止喜愛暴力遊戲,他們還喜愛《逆轉裁判》和《實況足球》呢,然而代入律師成步堂龍一也沒有讓青少年成為律師;代入皇家馬德裏的俱樂部經理也沒有令青少年成為天才球星呀。

把個人的犯罪歸咎在合法的文藝或者其他娛樂行業,這真是太過低級了。況且這種評論完全在瑪麗的預計之中,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氣餒,隻是放下了評論家的信件,拿起了另外一封。

《泰晤士報》記者的來信則是實打實寫給霍爾主編的。

霍爾主編在信封裏塞了一張紙條,大意是他同記者關係很好,已經征得本人同意將信件轉給瑪麗,因此不存在隱私問題。

其實不用霍爾主編說,瑪麗也能看出來記者先生和他關係匪淺,記者在信件中的用詞很是隨意,完全是對待老友的態度。

記者的角度同文學評論家不一樣。

他先是開玩笑問主編哪兒撿來的寶,能寫出這般吊人胃口的文字,若是下一篇連載還投《海濱雜誌》,那可得提提稿費了,免得被其他競爭對手挖走。

接著記者才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菲利普·路德是否確有其人?

“我問的並非是作者的真名,”記者在信中如此寫道,“他是不是偵探、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根本無所謂。而是這起案件的切入點相當敏銳,寫推理小說的作者這麼多,真正觸及到工人生活和工人想法的卻少之又少。菲利普·路德的筆觸讓我覺得他就是在描寫真人真事,仿佛親眼見過愛德蒙本人一樣。”

這……也不能說錯吧,瑪麗汗顏。畢竟她的確關注過愛德蒙·坎伯案件的始末,因為對懸疑推理倍感興趣,讀了不少書籍和相關紀錄片、改編影視劇。

接下來記者的話,讓瑪麗明白了他為何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