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那該怎麼辦?”
福爾摩斯近乎得意地笑了起來。
瘦削的紳士摘下了白手套,從停屍房的門口拿起了自己的帽子:“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獵犬格拉斯頓,比雷斯垂德探長手下的新人警探還要有用了。我們需要回到案發現場,瑪麗小姐。”
瑪麗頓時懂了。
有格拉斯頓在,還不怕搞不清楚賽克斯在逃離案發現場後去了哪兒嗎!
事已至此,魔鬼腳跟和被活捉的歹徒們已然成為了兩條線索。福爾摩斯和雷斯垂德探長進行了短暫的交談,迅速敲定了兩個人的職責:抓住老猶太費根的警員們負責追查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犯罪計劃;而福爾摩斯則去追查魔鬼腳跟的痕跡。
在福爾摩斯的帶領下,瑪麗和華生一行人來到了南希死亡的案發現場——也就是賽克斯的家。
街道和房間裏的血跡已經被洗去了,破敗的住處也被封閉了起來。他們要是來追查真凶的,福爾摩斯一準又要吐槽蘇格蘭場在毀滅證據方麵的獨到天賦。
但幸運的是,今日他們的不在於此。
華生醫生拿起了賽克斯的一件衣物給格拉斯頓聞了聞,虎頭獵犬立刻吠了幾聲,帶著他們離開了案發現場。
格拉斯頓一路嗅嗅走走,幾乎就沒停下。
在它搜索路途的功夫,瑪麗終於找到了同福爾摩斯展開交談的機會。
“先生,”她開口,“我們至今都沒找到給亨利·戴克下毒的人。”
“我知道。”福爾摩斯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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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走在前麵,他走得急快,一如既往。歇洛克·福爾摩斯今日一身赭色風衣,頭發也攏得整整齊齊,烏黑的發梢全部被抹到了額頭後,全然不像是他平日來到貧民窟時那般刻意隱藏。
顯然在聽到蘇格蘭場的消息後,他就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趕來了,根本沒考慮換裝的事情。
好在出了命案之後,這幾日貧民窟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警察,福爾摩斯和華生的紳士裝扮也並沒有顯得多麼奇怪。
“現在我懷疑當初為亨利·戴克下毒的人和負責詹姆斯·莫裏亞蒂在倫敦經濟事務的,並非同一個人,”福爾摩斯說道,“事實上在審訊塞巴斯蒂安·莫蘭的過程中,他表現的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情。”
“也就是說,當時準備殺人滅口的並非上校,”瑪麗有些驚訝,“那為亨利·戴克下毒的人和為賽克斯下毒的人會是一人嗎?他會不會和莫裏亞蒂教授無關,是另外一個不同的案件?”
“在沒有證據之前,我無法下定結論。”
福爾摩斯說道。
“但就算不是同一個人,有所關聯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這倒是,否則完全不想幹的案件剛好就那麼撞在一起的幾率微乎甚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瑪麗沉默片刻,又道:“我們剛剛還碰見了布萊克伍德爵士,就是他開槍打中了賽克斯。”
“布萊克伍德?”
歇洛克·福爾摩斯驀然停下步伐。
瘦削高挑的偵探轉過身,他線條分明的麵龐微微低了低,看向了瑪麗的眼睛。
“他來做什麼?”福爾摩斯問。
視線相對,瑪麗幾乎是立刻讀懂了偵探的驚訝和戒備。
果然不止是自己一個人在懷疑布萊克伍德爵士吧。福爾摩斯的眼神讓瑪麗稍微放下心來,更是給了她不少的勇氣。
“他說他是來尋找一位死去友人流浪在外的私生子,”瑪麗說,“布萊克伍德爵士的說辭無懈可擊,我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但就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我覺得一位爵士出來找個孩子還需要帶槍就夠奇怪了,”華生嘀咕道,“若是不放心治安,一位有爵位的紳士不能帶名護衛嗎?孤身一人前往貧民窟,也不怪你懷疑他,瑪麗小姐。”
福爾摩斯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在他開口之前,格拉斯頓突然狂吠幾聲,撒腿狂奔起來。
它猛然發動,力氣又大,要不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反應及時非得被格拉斯頓拽個踉蹌不可。偵探顧不得回應瑪麗的話,就被格拉斯頓拽到了一個小巷子的……下水道前。
偵探用手杖撥開了擋在下水道前的紙箱和垃圾,空蕩蕩的井口出現在眾人麵前,而井蓋則被打開之後丟在了一邊。
格拉斯頓圍著井口轉了一圈,然後抬起頭看向福爾摩斯,愉快地搖起了尾巴。
“賽克斯跑到了下水道下麵?!”
瑪麗很是驚訝:“難道下水道下麵會有魔鬼腳跟的痕跡嗎?”
說著,瑪麗拎著裙擺向前走了幾步,微微前傾身體,向下水道井口看過去。
然而井口內部一片幽深,在背光之處根本看不到什麼。瑪麗隻顧著努力嚐試觀察井底的情況,全然沒有發現歇洛克·福爾摩斯不僅沒有考慮下水道的事情,相反卻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