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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2 / 2)

講解板的下一頁上換了一張瑪麗的畫像, 旁邊配字是一段評論。

“這段評論是當時《泰晤士報》的著名記者寫給主編的,”講解員姑娘說,“在瑪麗小姐的第一個故事《連環殺手棋局》時他就寫信大加讚賞,當了幾十年報社新聞記者的先生稱她是擁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般靈魂的人。”

瑪麗:“…………”

受不了啦!

站在講解板前的瑪麗,臉紅到幾乎要冒煙了。講道理當時的記者先生根本沒那麼講,他就是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做了個比喻而已!

哪怕隻是比喻,也足以讓當時的瑪麗倍感心虛了。現在倒好,百餘年後竟然直接吹捧成了“瑪麗·班納特擁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靈魂”,這誰受的住啊!

“更遑論當時《海濱雜誌》的主編弗雷德·霍爾先生,更是獨具慧眼——這位小姐,你還好嗎?”

或許是瑪麗反應太大了,講解員姑娘禁不住停了下來,出言關心地看向瑪麗:“你是不舒服嗎?”

“——沒關係。”

瑪麗還沒開口,一旁的歇洛克·福爾摩斯替她接下了話語。

二十一世紀的偵探先生仍然是近乎冷淡的平靜語氣:“她是瑪麗·班納特的忠實讀者,連大學論文都選了她的作品。”

講解員姑娘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倒是能理解這位嬌小的陌生女士為什麼會激動到臉紅了。

“原來你們還是前來‘朝聖’的,”講解員小姐開玩笑道,“那可要好好聽聽,這可事關畢業呢。”

“確實如此。”

福爾摩斯煞有介事地補充道:“畢竟在對作者的理解上,她同導師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瑪麗:“好了你不要說了!”

說是“很大分歧”,都算是福爾摩斯本人說話委婉了好不好!

講道理,瑪麗當時報上選題,完全是出於偷懶——她可就是瑪麗·班納特本人,對當時的創作環境和創作思路了如指掌,寫個論文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瑪麗就不信了,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比作者本人更了解作品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而夢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事實無情的證明,在文學專業中,就算你是作者本人,也不見得比文學評論作者更了解作品。

不說別的,就比如《簡·愛》和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在女性主義出於萌芽上升時期的十九世紀,夏洛蒂·勃朗特可是極力否認自己的作品帶有女性主義萌芽色彩。但放到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再“直男癌”的文學評論家,在提及《簡·愛》時,還不得是說一句勃朗特姐妹的作品展現了女性對愛情自由和突破階級鴻溝的精神需求?更遑論專注於女性主義文學的學者,在討論起十九世紀時,不論如何也繞不開《簡·愛》。

將同樣的道理代入瑪麗自己的作品也是一樣。

在拿到論文和課本之前,她可從來沒想到自己的作品會那麼的“有深度”——有時候未必是她有意想表達出來的,而是在獨一無二的維多利亞資本主義上升時期的社會背景下,展開的各式各樣的故事,就算瑪麗的靈感來自於同這個世界線不一樣的未來世界,也免不了在修改整合之後帶上了屬於特殊時代背景的痕跡。

也正因如此,當時的評論家會以“無情揭露現實”誇讚她,同樣也會有那位關注工人運動的記者先生,第一眼就看出了菲利普·路德故事的社會價值。

在這方麵,哪怕是自己的作品,瑪麗也得從頭學期——文學史文學史,首先是文學,其次還有曆史。而寫到論文又要用到文藝理論方麵的知識,聽起來好像讀文學不過是做做閱讀理解搞個創作,可實際讀下去,卻是一門具有係統理論體係的高深學問。

當然了,比學問更重要的是,叫瑪麗吹捧自己“擁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靈魂”,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總算是體會到了時間是最好的濾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而歇洛克·福爾摩斯,則仍然是那副不見喜怒的神情:“我想,除了記者和主編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支持著作家。”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話說的不客氣,他平靜的語氣中仿佛帶著幾分考驗知識水平的意味。偵探身材高挑瘦削,麵容棱角分明,淺色的眼睛總是帶著審視的意味。哪怕是換上了現代著裝,往室內一站也仍然氣度不凡。

因而他一副評論家的姿態,甚至是唬住了講解員姑娘。

年輕的女士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神情一斂:“當然了,她的愛人,大名鼎鼎的偵探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也是瑪麗小姐的重要支持者。”

“所以作者結婚了。”

“恐怕你是想問,為什麼在瑪麗小姐擁有婚姻的事實下,仍然稱呼她為‘小姐’吧。”

講解員姑娘笑了起來。

“這是因為瑪麗·班納特曾經親自說過,她的丈夫是一名擁有超凡智慧的著名偵探,但她並不甘於成為一名男士身後的妻子。在瑪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