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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眾貌合神離 函穀關鏖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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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袁紹屯兵於延津,缺衣少糧。冀州牧韓馥,使人送糧以資軍用。謀士逄紀曰:“主公欲舉大事而徒仰他人資給,不據一州,如何自全?今冀州府庫殷實,錢糧廣盛,將軍何不取而代之?”袁紹曰:“我亦有此憂慮,然冀州兵強馬壯,恐難與之爭。公可有良策教紹。”紀複曰:“主公可致書公孫瓚,邀其同攻冀州。韓馥乃一庸才爾,若遇瓚相攻,必然駭懼,主公再使一辯士,為陳禍福,不患馥居位不肯遜讓!”紹然之,即送書與公孫瓚,公孫瓚果興兵攻冀。韓馥聞知公孫瓚兵至,遣兵出禦,俱為所敗。韓馥大驚,慌聚荀諶、辛評二士商議。荀諶曰:“公孫瓚將燕代健士,長驅直下,鋒芒正盛,不可當也。袁車騎屯兵延津,其意亦未可量也。”馥懼曰:“如此奈何?願公教我。”諶曰:“袁家四世三公,袁本初當世之雄,豈肯久居人下。若瓚攻北,紹攻西,區區一州之地,亡可立待!夫袁氏,將軍之舊,且係同盟,今若舉州相讓,歸依袁紹,紹定感懷將軍恩德,厚待將軍,彼時何懼公孫瓚?”馥性本怯懦,無有主意,因然其計,擬遣使往迎袁紹。長史耿武、別駕關純、治中李曆、從事趙浮、程渙等,相率進諫,望馥切不可行相讓之舉。韓馥皆不納,遣子齎著印綬,送與袁紹,迎他入城,自挈家眷出廨,徙居前中常侍趙忠舊宅。紹將至,從事十人爭棄馥去,獨耿武、閔純杖刀欲刺紹,皆為紹殺之。袁紹引兵直入,自領冀州牧,雖以韓馥為奮威將軍,卻無將兵、官屬。昔韓馥舊屬,盡皆撤換,另用從事沮授為監軍,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許攸、逄紀、荀諶、郭圖皆為謀主,分治州事。韓馥自讓州牧之位,無權無柄,反致寄人籬下,事事受人監束,碌碌無為,終日惶惶,遂離了冀州,往投陳留太守張邈。後紹遣使詣邈,與邈耳語,馥疑為圖己,竟至惶急自盡。

及紹奪馥位,瓚亦退兵。遣弟公孫越來見袁紹,欲分冀州。袁紹曰:“可請汝兄來,吾親與其共商分地大事。”越歸,具言袁紹相請之事。田楷聞之,謂讚曰:“酒無好酒,會非佳會,乃袁紹之謀,主公不可輕往,恐為袁紹加害。”公孫範曰:“若不赴會,恐為袁本初恥笑。”讚亦舉棋不定,左右為難。公孫越啟口曰:“吾扮作兄長,替兄赴會,如袁紹真欲分地,弟便將城池拿來。若袁紹使陰耍詐,弟願替兄一死,死而無怨!”公孫瓚聽罷,惻然曰:“吾何忍損至親以救己身?”越進言曰:“此弟當行之事,又何惜焉?”公孫越全無難色,凜凜然出了府去。翌日,剛交五更,公孫越扮作公孫瓚,領兵一千,前去赴會。行出六十裏,道旁閃出以一彪人馬,口稱董卓將兵,一陣亂箭飛矢,越身中流矢,斃命當場。公孫瓚聞知,大怒,泣曰:“紹賴我得冀州,未聞割地相酬,今反使壞,詐稱董賊,謀害吾弟,此仇不報,枉為丈夫!”言訖,讚昏絕於地。當下出屯磐河,為攻紹計。紹未免心虛,尚欲與瓚釋怨,特將渤海太守印綬,授瓚從弟公孫範,遣令赴任。範抵郡後,反率渤海兵助瓚,與瓚大破青州黃巾於東光,斬首三萬有餘。黃巾棄輜重,南渡黃河。公孫瓚設伏於黃河邊,擊黃巾於半渡之中,黃巾軍死者數萬,血流成河,瓚俘虜黃巾七萬餘人,奪取甲仗資糧,不可勝計。讚威震河北,遂以其將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交州刺史,改置冀州治內郡縣守令。

且說董卓於長安,脅朝廷下詔,加官太師,位列諸侯王之上,車服僭侈,不亞乘輿。進弟旻為右將軍,兼封鄠侯。兄子璜為侍中,領中軍校尉,並典兵事,外如宗族親戚,多居顯要,子孫雖在髫齔,俱得拜爵,男受侯封,女號邑君。卓為人好色,至老益淫,乃於長安城郿縣,擇一隙地,役民夫二十五萬,依山築壘,迭石為城,號為郿塢,亦稱萬歲塢,以為太師邸第。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造宮室府庫,積穀可支三十年。采選民間少女八百人實其中,尚有九十歲老母,與一班妻妾子孫,悉數遷入塢內,坐享奢華。此塢金玉珍寶,錦繡綺羅,逐日運積,不可勝數。自雲事成,當雄據天下,萬一不成,退守塢中,亦足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