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於寒趁著這功夫,花了二十文錢,也跟人買了那個奇怪的被叫做鉛筆的東西。
寫了兩筆,立即就給這個比木炭、毛筆還要便捷的記錄工具給俘虜了。
剛靠著記憶,默完了剛才講的內容,下節課又開課了。
之後的大課,不再是林軒久做講師,而是換了個年輕女子上台。
都是利用很容易獲得的草藥,預防治療常見病症的知識,十分的實用。
結束課程後,拓跋於寒聽的意猶未盡,再不覺得林軒久拖他來聽課是折騰人了。
回去驛站,拓跋於寒拿著撰抄下來的知識,詢問同行的大同巫醫,這些知識是否可靠。
於是到第二天時候,拓跋於寒自發自覺的又趕來湊醫研會的熱鬧,身邊還帶著那個叫可可達的巫醫。
這次換了個敦厚老實的中年男子講課,講的是人畜共患的疾病預防。
等聽完一天的課,醜醫忠實的擁躉又多了一個。
聽著可可達興奮的將學來的知識再教導給同行其他人,拓跋於寒心情複雜。
林軒久能夠在清河州這麼得人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這樣有智慧又有魄力的厲害女人,他還怎麼指望自家空有臉蛋的妹妹跟人家搶夫君。
醫研會為期六天,吸引掉了使節團的大部分注意力,同樣也是泠州城最熱議的話題。
由林軒久師徒們教導傳播出去的基礎醫療知識,隨後也會在茶館、酒肆等地方,由收了銀子的說書人,再複述一邊。
讓那些想學點醫藥常識,又不得門路的普通人了解到。
醫學院沒那麼容易開,學生不好找,老師更是沒人選,普及點醫學小知識倒是不難。
類似的基礎常識,又不會動搖醫館的根本。
真病重的病人,靠著這點常識可治不好,還是得去醫館,尋郎中治病。
隻是了解些醫學知識,能讓那些本該用身體硬熬的百姓能好過些。
等醫研會告一段落,大同使節團們尷尬的存在,才又重新進入大眾視野。
京中一直不來入京的詔令,使節團就還是不尷不尬的留在泠州城。
倒是齊栗安又宴請了一次使節團,這次就不那麼鄭重了,各家官眷也都帶了來。
宴會氣氛也不像上次那麼劍拔弩張,大同使節少了點初來時的倨傲,大鄴也不那麼警惕。
觥籌交錯,氣氛熱烈,才有了點兩國要議和的感覺。
酒過三巡,宴會氣氛越發熱鬧起來,不少賓客都喝高了,各自尋了關係好的,湊一起作樂。
拓跋於寒推拒了齊栗安的邀請,獨自避了開,拿著酒盞自酌自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一處正成對並坐的二人。
謝東湘與林軒久旁若無人的頭靠頭低語著。
也不知謝東湘說了什麼,林軒久櫻粉色的唇抿起,露出個恰到好處的柔美笑容。
做作!
拓跋於寒心中鄙夷。
這隻狐狸女人,真高興起來,笑的恨不得露出八顆牙齒。
正巧有武將裝扮的男子來尋謝東湘,兩人說了兩句話,林軒久舉起白生生的小手輕揮舞,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離席了。
拓跋於寒遲疑了一下,邁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