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愣了一下,她看的出來,雖是一隻香囊,一方帕子,但對鬱芸菲來說,恐怕意義遠大於東西本身。
“要送給我?”她問。
鬱芸菲有些忐忑,“你肯收嗎?”
梁長樂笑,“你既真心送,我為何不肯收?”
鬱芸菲臉上一紅,便將東西塞進了她手中。
梁長樂正要道謝。
“別說謝,你收下我就很開心了,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鬱芸菲小聲說。
她要走,梁長樂也握住她的手腕子,說“等等。”
鬱芸菲不解,梁長樂從腰間變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很適合女孩子的手,匕首不大也不是非常重。
“很鋒利,大小可以貼身佩戴,算是個小小的防身之物,回禮,盼你喜歡。”
匕首落在鬱芸菲掌心,還帶著梁長樂的體溫。
本是冰冷的東西,卻帶著溫熱的體溫,鬱芸菲心裏騰起一陣奇異的感覺。
她白皙瘦長的手指,猛地收緊,緊緊握住匕首。
“我一定會貼身帶著的。”
“那要小心,別弄傷自己。”梁長樂叮囑。
聽在鬱芸菲耳中,卻覺得耳根微微發熱,心裏暖洋洋的。
她的聲音好聽,像一陣電流滑過鬱芸菲的心房。
鬱芸菲越發喜歡這個滿身英氣的小姑娘……也許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和自己向往很久的廷哥哥在一起,才是正解吧?
“嗯。”鬱芸菲點點頭,把匕首揣入懷中。
這是她貼身佩戴的呢,鬱芸菲也貼身帶著,好像跟那女孩子的關係又近了一分。
鬱芸菲提步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回頭看,隻見顧子念把她送的香囊掛在了腰間,又把她送的帕子很小心的折起來,放在胸前衣袋裏。
鬱芸菲心頭無聲塌陷……這真是個越接觸、越了解,就越叫人喜歡的女孩子。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竟在這一瞬間無比的滿足,就連失去廷哥哥的難過遺憾,都被衝淡得不剩幾分。
梁長樂卻不知道,她不經意的小動作,給鬱芸菲的心裏帶來了什麼。
她隻是想寬慰那別扭的女孩子一下,人家畢竟對她有過恩情。
她闊步進了正房。
隔著屏風,慕容廷“哎喲喲”聲音傳來。
梁長樂蹙了蹙眉,他不是裝病嗎?怎麼聽著這聲音,像是真病了?
她快步到床前,見慕容廷正躺在床榻上,一雙眼睛星輝熠熠。
“王爺覺得怎樣?”她問。
慕容廷勾了勾嘴角,“聽聞聖上賜婚,叫你來衝喜,本王頓時覺得好了許多,似乎有盼頭了。”
梁長樂豎起耳朵,他這麼說話,恐怕是這裏隔牆有耳。
梁長樂點點頭,“王爺放心,我雖不知琴聲為何可以治病救人,但必定要拿出自己全部的技藝,也不能叫王爺年紀輕輕,就纏綿病榻。”
慕容廷說:“纏綿病榻也就罷了,本王要是忽然撒手人寰,你年紀小小就要守寡,豈不更可憐?”
梁長樂抬眼看著他。
就算隔牆有耳,他也不用這麼咒自己吧?
她知道,他說話灑脫,生死不忌,說起來,他的性情和那位山陽公主,她如今的義母,倒有幾分投契。
“王爺放心,我就算為了自己,也得拚盡全力。”梁長樂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