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他拉著我的手低聲道，“外頭冷，還是先進來坐吧。”
\t我跟在他的後頭，在他對手麵坐了下來，祈殤到了一杯熱茶遞給我，我端著茶杯，看著浮在上麵的那幾片碧綠色的茶葉，卻不敢抬頭去看他。
\t我做是一切事情他都知道了，甚至我與流迦之事，他也知道了，我還有什麼臉麵麵對他呢。
\t我已經是個不潔之人，再也配不上他。
\t最後還是他先開口問我，“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t我低低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很亂，沒有一點頭緒……”
\t“那你想留在宮裏麼？”
\t我抬頭望著他，眸中含淚，“你想聽我說實話麼？”
\t他望著我，琉璃色瞳孔沉寂如夜，他凝視了我許久才緩緩道，“若是不能辦到的事，還是不說為好。”
\t“可是我偏偏要說，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年，我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之中，你讓我愛上你，讓我不可自拔，卻故意疏遠我，這是為什麼？”
\t“我沒有……”
\t“別說你沒有，我現在明明已經愛上你了，你不必假裝不知道，我隻想問你一句話，我愛上你了，怎麼辦？”
\t他的身子不易察覺地微顫了一下，望著我眸中宛如掠過秋水流光，“那麼忘掉我，因為這樣隻會讓你痛苦。”
\t我苦澀一笑，“你以為我沒有試過麼？可是我就是忘不掉，知道你不愛我，我心裏還抱有一絲奢望，奢望你心裏也是有我的。”
\t他沉默不語，我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這些，可是我今天必須要說，若是今日不說個清楚，怕是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t“你該知道，我對你隻有師徒之情。”
\t我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才會這樣痛苦，你不知道，我和流迦在一起的時候有多痛苦，他與你長得相似，可是你們畢竟不是一個人，我沒有辦法把他當成你。”
\t“那不要入宮了罷，他這邊我會去說的，你不必擔憂。”
\t我含淚望著他，“那你告訴我，我還能去哪？離開聽月樓，又不進宮，我到底能去哪裏？”
\t他靜靜地望著我，眸中似劃過一絲隱痛，“拋開所有的紛爭，去一個安靜之地，平淡地過一生。”
\t“好啊，你帶我走，你能麼？”不等他回答，我又道，“你帶我離開這裏，無論去哪裏我都跟著你，哪怕這一輩子我們隻做師徒，我也甘願，可是你做得到麼？”
\t他的雙眸染上一層痛苦之色，隨後低低一歎，“我不能騙你，我不能……”
\t我冷笑道，“是啊，你不能，你不能做到的事，又何必來要求我呢，所以我還是得入宮，伺候你那孿生弟弟。”
\t“流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你若留在他的身邊，最後還是會受傷的。”
\t“我受的傷還少麼？我問你，若是有一日我與流迦為敵，流迦要殺我，你會不會幫我？”
\t我緊緊地凝視著他，他朱唇輕啟，“我會的。”
\t我笑了，或許他在騙我，或許是同情我，但是聽到這句話，我心裏還是有一絲寬慰，至少我在他的心目中還有一點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