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59.桐映出嫁(2 / 3)

她知道沈皇後早就替陸兆業定下了未來的太子妃人選,那便是沈家長房的嫡女沈蘭池。那沈蘭池不僅生的豔壓群寰,背後更有偌大一個安國公府。陸兆業得此助力,如虎添翼,日後定然更難以對付。

而自己這邊呢,挑來挑去,也隻有自家的三侄女兒柳如嫣更順眼些。

隻是這丫頭性子傲,很是棘手。不僅如此,柳如嫣在七八歲時就放過話,說是絕不如會姑姑柳貴妃一般嫁入宮中,也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享夫君,定要做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世上哪有什麼“一雙人”的好事?真真是個傻丫頭。

“子響,不去與如嫣表妹多說幾句?”想到此處,柳貴妃便對陸子響說,“你二人不常見,別疏淡了關係。”

二皇子陸子響剛回到花園不久,正久久出神著。聽聞柳貴妃問話,他溫文一笑,道,“聽聞三表妹快要定親了,兒子這個表哥也當避避嫌,便不去見三表妹了。”

柳貴妃有些不悅。

柳如嫣幾時要定親了?真是張嘴就瞎說。

陸子響一貫如此,每逢柳貴妃流露出要替他相看皇子妃的意思,陸子響便用什麼“避嫌”、“雜事繁忙”等借口回絕了,竟對柳貴妃相中的那些名門閨秀們一點兒興趣也無,仿佛這娶妻一事與他無關,隻消柳貴妃出麵便可。

以是,柳貴妃甚至想著,陸子響定然是有了什麼意中人,又不肯告訴她這個母妃。

真是兒子大了,便與娘親生分了。

陸子響與柳貴妃說完話,便回到一旁坐下。他獨自斟了一杯酒,便從袖中取出什麼來,仔細地看著,原是一方月白色的手帕,一角繡了個小小“蘭”字。

這宮宴平安無事地落了幕,不曾惹出什麼亂子來。待蘭池回了安國公府,方休憩了一小陣子,母親沈大夫人的丫鬟紅雀便來蘭池房中請她,說是沈大夫人有什麼事兒要說。

蘭池讓紅雀引路,自己帶著兩個丫頭跟在後頭。

到了沈大夫人所居的宅院外,蘭池卻瞥見花廊一角閃過一道雨過天晴色的裙尾。

今日,唯有同赴宮宴的沈桐映穿了這般顏色的衣裙。

“大堂姐閑著沒事,又來大房晃悠呢。”蘭池笑了笑,低聲對丫鬟說,“來得恰好。”

說罷,她便入了沈大夫人的房間。

沈大夫人見女兒來了,先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今日可累著了”這樣的話。繼而,她肅了麵容,切入正題,道:“你頭上那花兒,真是你自己摘的?你去偏殿換衣裳時,遇上誰了?二皇子?”

也難為沈大夫人有此一想,畢竟沈蘭池前腳剛去換衣服,陸子響後腳也出了禦花園,全然不顧今日這接風洗塵宴的主角是他,更有一群名門閨秀等著與他說上幾句話。

“娘怎麼會這樣想?”沈蘭池說,“這花確實是旁人送給女兒的,隻是那人絕非是二殿下。女兒去更衣時,連二殿下的影子都不曾見到,娘大可放心。”

聽了蘭池的話,沈大夫人鬆了一口氣。

“這花……”可蘭池卻沒讓她的娘親舒心太久。她麵浮羞紅,作出一副少見的小女兒嬌態來,聲音羞怯道,“乃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送給蘭兒的。從前蘭兒一直覺得,這不過是蘭兒一廂情願的相思罷了。今日方知,原來世子爺與蘭兒是心意相通的。”

生怕在外徘徊的沈桐映聽不見,沈蘭池還特意吸了口氣,中氣十足地又補著喊了一句話:“娘!你就不要拆散蘭兒與世子爺了!!蘭兒與世子爺是真心相愛的!!”

沈蘭池的話,驚得沈大夫人麵色一改。

現在的沈大夫人,隻想鑿穿安國公府的牆,突到隔壁的鎮南王府去,把那撬走了她寶貝女兒的世子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夜色微寒,一勾涼月為垂雲所掩,並無幾許月華灑落人間;東宮之內,卻是牽紅掛彩,佳燭高燒。這明麗丹赤之色,似要破開這巍巍寒冬,潑來一頭一臉的煙火人氣。

沈蘭池坐在喜床上,麵前一片明晃晃的紅色,那是刺了鳳戲牡丹的蓋頭。

今夜是她的大喜之夜,她嫁給了太子陸兆業。自此後,她便是楚國的太子妃了。如今楚帝體弱,太子監國。興許未過多久,她便會是楚的皇後了。日後等著沈蘭池的,也必是金堂玉馬、一世富貴。

雖心底如是篤定著,可沈蘭池卻覺得心口微悶。她不顧陸兆業還未回來,兀自摘下了蓋頭。細白的手指一扯,便露出了她的麵龐來。

“娘娘,快蓋上吧!”

“太子殿下還未入房,這可不成呐……”

在旁服侍的婢女與嬤嬤皆是如此驚叫。

“反正他也不大待見我,扯不扯蓋頭,有甚兩樣?”沈蘭池將那蓋頭抖了抖,丟在了腳邊,輕淡的語氣裏泛著一層散漫。

金雀在髻,玉鬟高整,一張麵容如凝秋慵春豔。饒是身側的婢女已看慣了她豔冠京城的容姿,仍不由在此刻微微一滯。

一位嬤嬤勸道:“太子妃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娘娘天生麗質,太子殿下日後定會愛重您,日後有的是福分,請娘娘還是先將蓋頭蓋上吧。”

沈蘭池沒答話,隻是扶了下鬢發,微挑了眉頭。

這些仆婢的話,她也隻不過是聽完笑笑罷了。陸兆業喜不喜愛她,她心底可是最清楚的。

她從小就喜愛美麗的玩意兒,譬如美人彎如柳葉的細眉,譬如千金一匹的蟬紗緞,又譬如姑姑沈皇後髻上那銜著豆大南珠的鎏金鳳釵。

沈家位極人臣,蘭池的姑姑沈辛夷入宮做了皇後。沈皇後待自己的侄女極好,時常將蘭池接入宮中小住。被皇後姑姑與父母嬌養大的沈蘭池,從小就目光挑剔。放眼全京城,她能看的上的男子也隻得那一個,那便是太子陸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