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重傷後,他們自然而然的以為阿蕪是被他們牽連了,但也不敢完全否定她是與人結了私怨。故而將她身邊的人調查了一遍,為的是排除威脅。可收效卻甚微。
隻知道她月餘前在撫州找了昌吉鏢局護鏢,在永州買下了這個叫核桃的小姑娘。
撫州之前的事情卻再也查不到了。
現下聽她提及自身私事,寧元雋心有關心,也有好奇。
玉卿卿咳嗽起來,唇邊又溢出鮮血來,她不在意的抹了,而後道:“京城。”
寧元雋正揪心她吐血的事情,可再聽她的回答,不免驚訝。
他沒想到她是京城人氏。
她的口音中完全沒有京城的味道。
“阿蕪公子的事情就是我們福王府的事情,原本公子有困難我們該竭力幫助的,但在京城...。”寧元雋苦笑一聲,搖頭慚愧道:“在京城,公子還是不要提及認識我們比較好。”
玉卿卿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天定帝篡權奪位雖成功,但福王卻安然的活著,這不免讓天定帝萬分的忌憚,性情也變得陰沉多疑。
朝野上下但凡誰多提了福王一句,就難逃天定帝猜疑,此後必然會被借機鏟除。
很長一段時間裏,京城人人自危,唯恐稍有不慎便丟了腦袋。
而在這種環境之下,不少人都懷念起了前太子的仁善寬和。
永州距離京城五百餘裏,一路上設有多座衛所關卡,可前世福王隻用了七日便打到了京城城門之下,這其中的緣由,與天定帝失了民心有很大的關係。
而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讓軍中將領寒了心,也讓福王抓住了起兵的由頭。
思及此她輕輕笑了笑,看著寧元雋黯淡的眸色,道:“寧公子無須多想,很多事情轉眼便會柳暗花明的。”
“我的事情隻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微末小事,不敢勞動王府出麵。不過若有需要,我會厚著臉皮去求王妃的。”
清清淡淡似是隨口不走心的一句“柳暗花明”,讓寧元雋怔了一下。
這些年除了自己人,再沒有任何外人與他們說過這樣的話了。
寧元雋由心的笑出了聲:“那就借阿蕪公子吉言了。”
“還有,我們家的府門隨時向公子敞開。”
玉卿卿抿了抿唇,道:“其實,我現在就有一樁事情相求。”
寧元雋向前傾了傾身子,目光殷切道:“公子請說。”
玉卿卿想起那日前後兩撥來奪她命的人,眉頭輕輕皺起,道:“我大抵在榆城得罪了一些人,離開永州的路上不知會不會有麻煩。”
“所以,能否請寧公子幫忙,護我安全離開永州。”
她的仗義出手,必然得罪了藏在暗處的人,那麼她的安危,福王府就責無旁貸,寧元雋自沒有不應允的。
離開房間後立刻寫了信,讓嶽半庚送回了府。
福王夫婦得知阿蕪醒來,大鬆了口氣。
再看信上說她要走,不覺皺起了眉頭,默了片刻歎氣道:“離開這裏也好,免得被人盯上,受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