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三心二意,我等著你來娶我。”
晏珩險些笑岔了氣。
這小丫頭的脾性與他父親簡直一模一樣。
“別聽你爹胡說。”晏珩可不敢誤人姻緣。
他負手在背,以一種長者的姿態,諄諄教導道:“我是你叔父,以後見了麵要乖乖的叫人,不然可沒有糖吃的。”
“...”謝慈撇撇嘴,懶得回他這哄孩子的言論,拉著醉醺醺的謝懷離開了。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八,因風雪的緣故,玉卿卿無法繼續趕路,找了客棧暫住。
看到店家在門窗上貼的窗花,她恍惚想起一件事情來。
若京中玉家未受到她重生的影響,那麼今日是玉家嫡女與新科狀元江明磊成親之日。
前世因著她的關係,傅時雨沒能嫁給江明磊。
這一世,她遠在京外,傅時雨總能如願了吧?
不過,因著她的重生,不少事情都與前世不同了,譬如翡翠山、福王妃母女、還有晏珩前世是主動辭官的,這一世卻是被皇上免了官...由此可見,她每一次有心或無心的言行都會改變這一世的人與事。
變動越大,玉卿卿心中便愈加的不安。
她很怕救不了晏珩。
玉卿卿頗有些惆悵的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不知這雪何時才能停?不知這個受冷落的新年,他可會過的舒心?
京中,年後開璽上朝頭一日,南涼便送來了書文。
皇上看著書文,神色冷寒。
下朝用早膳時,他看到了桌案邊緣擺著的一小碟子酥油燒餅,瞬間便想起了晏珩,讓人去請。
秋分聞言怔了下,眨著眼,不確定的道:“皇上您說的是晏都...不,是武安侯嗎?”
皇上點頭:“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說著揮揮手:“快去請。”
秋分腦子嗡嗡作響。
這是個什麼情況?
那日殿上恨不能殺了的人,這怎麼又要召見了?
且從皇上的臉上,秋分看不出絲毫的嫌惡,反而是有明顯的懷念?
難道是消了氣,又打算啟用了?
這可不妙啊!
秋分心中惶恐,遲滯著應了是,將手中的銀箸放在案上,而後退了出去。
誰知晏珩卻稱病不出。
這可讓秋分歡喜的不得了,等到他回了宮,在皇上耳朵邊添油加醋的說上幾句,不怕皇上不動怒。
可等他告知皇上以後,皇上不僅沒怒,反而派了禦醫前去。
秋分麵上呆滯一片。
是他腦子笨,猜不出他們所想?
還是說,他們的心思異於常人?
消息傳到傅仲的耳中,他頓如被火燎了一般。
書房中渡步半晌,他才想明白了。
或許,皇上根本就沒有要棄用晏珩的打算,他隻是要給晏珩些顏色瞧瞧,讓晏珩明白,什麼是君,什麼是臣!
這個可能性無異是讓傅仲恐懼的。
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贏了,皇上卻企圖輕巧一翻手,滅了他的喜悅!
傅仲不允許!
他絕不會讓晏珩再得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