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這些話,難得的默了默,神色間稍有動容與糾結。
片息之後他搖了搖頭:“你自己也了,京中能牽製他的人不多。”
“做下此事的人多半是朝中的。”
著歎了聲:“傅家已衰,若再因此動一員重臣,待到晏珩重回任上,恐怕朝中無人能與之抗衡了。”
良將固然難得,但江山的穩固與朝廷百官的製衡更為重要!
而皇上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一人或一方獨大。
因此他眼睜睜的看著晏珩與傅仲爭鬥多年,卻一直放任。
若非傅仲那般戲耍與他,皇上此番也不會下死手的。
齊穎順著皇上的話猜測到了幾分他的心思,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自己的話與皇上的心思相悖,有些惶恐的垂下了頭,連聲告罪。
皇上想到一些往事,一時沒了話的心思。
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齊穎頷首退了出去。
亥時,萬俱靜,夜色如墨,東城的一處奢華宅邸卻忽的被火光包圍了起來,騷亂霎時而生。
京五所在東城的瞭望樓立刻便發現了火光,拉響了警示銅鈴。
鈴聲響徹東城。
京五所迅速集結,可還不等趕往火光處,便又有一處府邸燒了起來。
吳翎正好當值,見狀快速的爬上了瞭望樓,遠遠看著火勢如遊蛇一般迅速的蔓延開來。
接連兩處走水,恐怕不是巧合。
他神色凜然,看著瞭望樓下的一眾人道:“迅速分做兩班趕往這兩處府邸,途遇行蹤詭異者,即刻擒拿。”
眾人應是,做事不提。
吳翎就要走下瞭望樓,餘光看到左邊忽的騰起了赤色,他心頭一跳,側目看過去,瞧見漫火光,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
看來,有人要趁夜作亂了!
而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單單是救火這麼簡單了。
為防萬一,他立刻著人去城門,宮門傳了話。
安逸長夜也因此而徹底的緊繃了起來。
西城雷家,雷雲玨站在廊下,看著遠處的衝火光,眸光變了幾變,眉頭緊皺了起來。
快速的穿了衣服,他疾步往雷正韞的院子去。
一路上遇到兩撥巡夜的,他詢問之下得知府中並無異樣,心下稍鬆,但還是叮囑著要警醒。
到了雷正韞住所外的花園裏,瞧見院中燈火通明,想來雷正韞也被東城的火光所驚醒了。
雷雲玨側耳聽了聽,院中安安靜靜的,未有什麼嘈雜之音,他懸起的心徹底鬆了下來。
想著進去問個安便離開,卻忽聽背後有破風之聲逼近。
自習武,他武功不俗,立刻便閃身躲避,隻見一道冷厲白光擦肩而過。
雷雲玨捂住了汩汩流血的肩膀,眼睛則死死的盯著兩丈之外的一株茂密花樹,咬牙冷哼道:“宵賊人,滾出來!”
話落,花樹微動。
一人自樹後走了出來,站在了花徑之上。
雷雲玨看著這位著夜行衣,黑巾蒙麵的男子。
男子也盯著他。
那一雙比夜色還要黑,比堅冰還要冷的眼睛讓雷雲玨心底發寒:“你是何人!”
“可知夜闖官邸,行凶傷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