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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打生樁(1 / 2)

我總覺得師父在捂什麼,腦子裏陡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頓時遍體生寒。

齊老先生見我臉有異色,問我怎麼了。我怕被師父察覺,隨口說夜裏涼,穿少了。

好在師父沒在意,目光落到季爻乾身上,問齊老先生道:“令徒白天可有異常?”

齊老先生想了想,搖頭道:“也沒啥不對。就是得了幾個閑錢,打了幾角酒——”

“這就是了。”師父忽然搶道,“不義之財,鎮不住邪,自己吃了虧,卻賴到石橋頭上,白忙活了。行了,既然症結找到了,咱也別在這浪費時間,回去喝個符水就是了。”

他這話有些敷衍了事,說得我們幾個都是一愣。

師父俯下身子,似是要去探季爻乾的病因,卻突然悄悄衝齊老先生做了個古怪的動作。

齊老先生眉頭一皺,壓低嗓子道:“幾時來的?”

師父搖搖頭:“不清楚,應該有一會兒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啥之前師父不讓我把話說滿,又為啥說話不著邊際,先前我隻道他就是那個暗中做局的人,沒想到他這麼做,卻是因為——我們被人盯上了。

齊老先生背起已經抖得口吐白沫的季爻乾,師父護著我和淩小滿,五個人快步往大道上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們走後不久,身後果然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似是有人寸步不離地在後邊跟著。到了道上,師父悶聲道:“行了,這些人做賊心虛,不會跟了。”

齊老先生鬆了口氣,問道:“會不會是造橋的工人?”

師父搖搖頭:“工人做的是重力活兒,腳下沒那麼輕便。這些人躲那麼久都沒被你我察覺,而且並不急於現身,顯然有所忌憚。對這橋這麼上心,行動又如此詭秘,除了魯班門的朋友,隻怕也沒有第二家了。”

我好奇道:“師父,那不就是自家兄弟嗎,幹啥要躲?”

師父冷笑道:“我幾時說過我們是魯班門了?想要與我為伍,那些宵小還不配!”

我見師父滿臉激憤,不明所以。淩小滿一臉譏誚看著我,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雖同為木工,但魯班門與我們墨門是宿敵,他們尊魯班為先師,我們尊墨翟為祖師爺,鬥了千百年。師弟是敵是友都分不清,倒也真是不容易。”

齊老先生似乎有些看不慣師姐冷嘲熱諷,岔開話題問我:“孩子,你當真聽見橋底下有動靜?”見我點頭,他捏著髭須沉吟道:“怪叫在橋上感覺不到。”

我問他怎麼回事。齊老先生解釋道:“先前我和你師父在橋上巡視。你師父自是行家裏手。他尋了好久,橋麵設計卻合乎尺規,沒半點差池,泥麵下也沒藏啥蹊蹺;那些鋼梁,也隻是還沒來得及鋪上水泥。可我這羅盤總是不定,這橋自然是有古怪的。你師父想著,問題可能出在橋墩下,我倆還沒來得及下橋,就聽到小季這孩子怪喊怪叫。”

師父望著石橋的方向歎道:“葉嬸家的孩子,怕是不保了。這是打生樁啊。”

我見淩小滿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問師父什麼是打生樁。

淩小滿麵呈驚恐,喃喃著道:“那是早前工匠造橋的習俗。剛才小季……師兄不也說了麼?動土就是動煞。動土破了地方風水,容易觸怒冤魂。所以早前工匠造橋前,會抓一對童男童女,把男童活埋在橋頭的橋墩中,女童活埋在橋尾的橋墩中,首尾呼應,鎮邪減災,告慰地下的冤魂,讓工程得以順利進行。等小童漸漸死去,這橋才算真正完工。那死去的小童,就成了鎮橋的守護神。可是……這些都已經過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