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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弄巧成拙(1 / 2)

白練層巒疊嶂,懸在各處梁楣,若未化的積雪。

三皇子的喪禮猶在眼前,而如今,昭慶殿皇後停滿三日,一國之母鸞駕賓天,舉國哀慟,始由今日發喪。

而咽氣未久的二皇子,業已停在了昭慶殿偏殿。兩件喪事撞在一處,說句頑笑話,倒也方便了大家一同拜謁舉哀。

二皇子去之前,便開始渾身僵硬,而後逐漸氣息微弱,整個人若跌入了沼澤泥潭般猙獰變形,到徹底斷氣時候,身體已經硬的像個木偶。

而當時去膳房緝拿所有涉案人手之時,竟然發現此道“蓮花切鱠”的廚子已經死去,死相與二皇子一致,皆是渾身僵硬。

此廚師的小徒弟在禦前哆哆嗦嗦的說著:“師傅在最新的一批時令水貨裏,發現了幾隻不一樣的河鮮。因二皇子素愛食鱠,今日昭慶殿的菜單便有一道切鱠。師傅說是看著此魚肉質鮮嫩,許是別處進貢的新品,便選了兩條回來試試,且將其切片後,也是依律先試吃了幾口。”

“我我,我在一旁瞅著,師傅本欲是嚐嚐,可沒想到他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一邊歎其鮮滑,一邊筷不離手。這,這吃掉的部分,隻得拿了別的海魚充上,才有了朵雙色並蒂蓮。後來奴才出了上廚,去下廚張羅內侍省的飯菜,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再回來,才發現,發現師傅已經倒在了他的隔間內。”

皇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那是什麼魚?”

直嚇的那小廚子磕起響頭:“背部黃花兒,腹部潔白,有時候會鼓成一隻球。至於名字,奴才不知啊!師傅也是說頭一次見,因混在普通河鮮裏,哪會想到它是有毒的,望聖人明鑒!”

“查!繼續給人查!”

翻來覆去,又將負責接收這批水貨的司膳司掌膳岑琦提了出來,亦是招認與往常並無二致,是按照定貨單子來核對的,審閱有三,不會出錯。

岑琦且說:“稟明聖人,貨單上將此魚稱作東瀛蠟頭。”

……

我的記憶中,明明是這物被鹿呦鳴安排下來,該由那膳房外包部門的百小治接收。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才導致這含有劇毒的魚走了官路?

原本,若無人插手,根本不會直接流入各宮貴人的餐桌。要知道百小治的東西,隻會賣給各處官宦婢仆。

這皇上與貴妃二人高座親鞠,審問與刑訊一同進行。

我立在貴妃身後隻覺得頭昏腦漲,那些用刑之後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而所給出的供詞卻一直十足平常,並無新意。

翻來覆去都聲稱——是與平時一樣的職務流程,竟不知緣何出了天大錯漏。

我在一旁聽著這些話悲也不是,笑也不是,隻覺得諷刺。那些河鮮池子我遠遠的看見過,就位於膳房倉庫的院中,管理頗嚴,非相關人員尚需持腰牌接近。

那些水池中的河鮮魚蝦,往往養不了幾時便被烹煮,所以水池皆是露天敞著,鱗次櫛比,莫不是一個下午暴雨不止,使那些個池子漲了水,導致這些魚兒心情大好,隨便串門,跳到了別人家去?

這樣無厘頭的答案突然湧入心扉,整件事若按照我心中的推演,隻怕是皇上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可笑可歎。

除此之外,烏昭容的安危算是亮起了紅燈。

聽聞西北戰事依舊吃緊,烏昭容研製的兵器“陌刀”經過試煉,也已投放到了前線。

到底於戰事有功,何況有她留在宮中,亦是對西北烏氏的一種製衡與盟約。

至於除掉她,顯然對於皇上也是弊大於利,卻叫人看不懂了。

發喪已畢,按昭各路藩王當攜眷於成服禮前按時入京,不得有誤。

十日後為“大殮”,再過三日,便是“成服”。成服日群臣哀服入臨,列班奉慰。

前頭說過,皇上是太上皇留存的獨子。而唯一的宗室藩王,皇上叔叔,便是北境王李灈。所謂北境,亦稱為受降城。

其餘歸屬我南周朝的,屬於軍功立藩或者地方勢力,南有百越府,西有蘭羌族。

我翻看著地圖,盯著蘭羌的版圖瞧了半天。它的旁邊,沒多遠的旁邊,就是我心心念念的涼蘇縣啊。

好希望蘭羌王進京的時候,可以順路帶上阿爹啊!雖說在這個時空裏還未謀麵,可到底是可以互相仰仗(其實我更想依賴)的至親呐!

算了,心裏先幻想幻想,做做白日夢吧。

我拄著腦袋,尋思著要不要與阿爹修書一封。這個時候各個官驛來京的車馬定是很多,說不定搭搭順風車真的能來呢。誰說白日夢就不能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