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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 畫冊說話(1 / 2)

女人的哀鳴聲太尖刺可怖了,聽多了會做噩夢。

我沒有往寢殿那邊湊,隻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簷下水花飛濺。

打落櫻桃的大雨,原本是白憲昭的三魂七魄全部入胎之際。然而因我攪黃了這儀式,入胎未成功,所以導致張采女突然腹痛,有了小產之兆。

我的思路,莫名其妙的這樣走了……

我趕緊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己跟自己說道:“喂,快醒醒,真信了這神神鬼鬼了嗎?那說不定隻是一場夢!”

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小聲念著:“沒有鬼,沒有鬼,沒有鬼……”

突聞一聲妖裏妖氣:“喲,這是為張采女祈禱呢?小書女什麼時候又和張采女交好了。”

德妃壞女人!

我克製一下嫌惡的表情,睜開眼睛,看見她的雙手仍纏著繃帶,卻還是不辭辛苦的過來,看一看別人的笑話。

我行揖禮問好,並解釋道:“不是的德妃娘娘,小臣隻是害怕這雷聲,向雷公祈禱,不要再打雷了。”

她俗媚一笑,倒像是不記得給我穿過小鞋似得,將那“殘肢”搭在我的肩上,“來來來,咱們也進去瞧瞧。你跟本宮說說,她是為何突然要滑胎的。”

最討厭這種心裏要弄死你,身體又跟你親近的。我嫌棄的後背直起汗毛,馬上掙脫掉了,笑說道:“娘娘手上有傷,不宜多動。”

然後又答到:“張采女本來和聖人正說著話呢,毫無預兆,突然就身體不適了。”

德妃點點頭:“行吧。”然後便和紅花嬤嬤圍進去了。

我在外圈兒聽著裏頭人說話,鶴羽宮負責照顧張采女的內侍和宮女們全被帶了來,正在審問。

最裏頭床榻上,張采女已經喊叫的沒有力氣了。床邊圍著幾個穩婆,都在忙活,從床帳裏遞出來的銅盆,一盆盆全是血水。就這樣,光我看這一會兒,就有三四盆端出來。

我搖搖頭,這樣的情況,胎兒若能保得住,那才是稀奇。

到了下值的時間,我沒再多留,速速回了。

晚膳之後,灌藥大軍又來了。

正不由分說過來按我,我連忙伸手示意:“自己來!”

然後我端起那晚藥,硬著頭皮,噸噸噸的一飲而盡。

真苦啊!又酸又苦又怪!

她們幾個看著我直笑。阿秋抿嘴道:“這就對了,知道被人強灌的難受了。”

胃裏被這苦湯子刺激,流下的口水拉著長線,還混著藥的顏色,又淋在衣裙上。

阿秋過來給我擦著,剝了糖塞我嘴裏。好似要多觀察我一會兒,生怕我這反胃模樣,她一走我再偷偷吐了。

“你為什麼要那樣?”

她突然詰問我一句。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在說我冒充歌伎的事。便帶著些冷笑回答:“怎麼?姐姐是覺得我誹謗詆毀那女子了?”

阿秋表情認真:“若那女子所說為真,你豈不是顛倒黑白。”

“可她說的是假的,我也剛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阿秋不齒道:“你這是碰了運氣。雖說你想幫左相家挽回顏麵,可若等事實查明,清者自清。”

我撲哧一笑:“如何清者自清呀,若當晚看熱鬧的人群散了,不出一個時辰,全城都得知道左相家的醜事,並且隻會是剛掏的茅坑——越聞越臭。”

“就算事實查明,張貼布告,宣布那女子誣陷敲詐,蓄意設計,你以為民眾就會相信了?他們隻會說相府勢大,掩蓋事實,沽名釣譽,富貴不仁。”

我一口氣兒,把這話全部抖摟了出來。

阿秋眨了兩下眼睛,略略思忖,又道:“出這樣的事情,一定與那李家公子行為不檢有關,你何必全然將過錯的帽子扣到女子頭上。相對的和稀泥也好,何必趕盡殺絕。你的一番話,足夠使她臭名遠揚,就算做歌伎粉頭,恐怕客人們也避之不及了。”

我躺在床上慵懶道:“權宜之計啊姐姐。矯枉必須過正啊姐姐。”

她鼻息一歎:“小小年紀,善惡還不能分辨清楚,就先會這等子心術。你若想使壞,定然比其他人容易太多。”

我俄然坐起來,盯著這個叫人頭大的姐姐,蹙眉道:“你想太多了吧。我什麼時候打算使壞了?”

阿秋嚴肅說道:“恃才傲物,欺淩弱者,這是人的劣根性。你素來鬼點子多,且以為榮。又愛咋咋呼呼,喜與偏僻性格之人相交。所有的跡象都在說明你很容易做壞事,做錯事。”

呼……

我吐出一口氣倒回枕頭上,裝睡起來。

阿秋把我掀翻過來,盯著我的臉說:“你不要將我說的話不當一回事,有空了自己想想,免得以後吃苦頭。順便告訴你,姑姑隻是沒說,不代表她沒有這樣想過。”

說完了這段話,她終於走了。

我的老天鵝啊,我以後要經常麵對她的碎碎念嗎?

今日的睡前故事,是冬休與我講述聽來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