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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鬧作一團(2 / 3)

她們從我身後而過揚起了風,差點把我的積木震倒!

順理成章的,出宮瞧病的馬車沒多久就飛馳在寬闊的大路上。

趴在窗戶往外看的習慣沒有變。看看別人的生活,是怎樣的一種風貌。

窗外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跟我梳著一樣的羊角髻,綁著紅頭繩。我盯著她瞧,她盯著我看。我看見,她的左邊淚痣處,有塊紅色的梅花痣。生動嬌豔~

此刻,她正挽著一位婦女的手臂,依依而笑。我又看了那婦女,她半笑的眼睛就那麼一轉,白眼珠多於黑眼珠,有點四白眼的味道。

一晃之間,好似突然變成了一雙凶狠的狼眼!青光冥冥!

我一震,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之時,馬車已走遠……

我心有餘悸,又仿佛意識到,如果不是玫姨也一並隨行,我非常有理由懷疑姑姑是要把我送到深山老林裏喂狼的呀。

然後我就莫名其妙把這個設定認成了事實。

於是我便扭頭,貼近身旁的玫姨,附耳對她說:“姨姨,哪天要是我被單獨帶出來,一定要去有狼的地方找我,我被丟在那了。來早點,還能找到四肢,狼是先從肚子開始吃的。”

玫姨一愣,又不禁捂嘴大笑:“你這孩子,是怎麼想到這兒的!”

我倆同時感受到了對麵投來的幽幽目光,姑姑默默的看著我和玫姨的“說笑”。

也是,以前總是圍著她轉,她有些不適應吧。

在西市一家名為延壽堂的大醫館停了車。

大大的門麵,高高的台階,濃重的藥氣撲麵而來。

一位鶴發白須的老醫官在診案處等著我們,已候多時的樣子。

他的眼睛有些渾濁,滿手的老年斑勾畫出年邁的枯槁。少了一份紅潤之色,隻覺垂垂老矣。

我候在一旁,姑姑和玫姨先與老醫官嘁嘁喳喳聊了一陣,交待了基本情況,才牽著我的手領到他的麵前。

他笑著叫我坐下,音色幹涸。可能這位老先生專治“癔症智障”太久,整個人已經被各色患者榨幹掏空了。

然後,就開始觀察我的神態,問我問題:“你的乳名叫什麼呀?”

“小菟。”

我有點想跑了,我也不至於不知道自己名字吧,這是庸醫嗎?

“你最喜歡的動物是?”

“小貓。”

老醫官扶髯:“那你會把小貓扔給狼群嗎?”

哦……玫姨把我剛才說的悄悄話抖摟出來了……她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輕輕答:“不會。”

他又問:“那你是如何相信,你母親會把你丟去喂狼呢?”

……

我不能得罪姑姑。

就隻說道:“因為有個寓言故事,叫《狼來了》,壞小孩是要被喂狼的。”

全場靜默。

回答不在預期,他們的情緒曲線在上下蕩漾。

老醫官隨即笑道:“這寓言好,前兒個翁翁才與小孫子講過。沒事了,你去玩吧。”然後使眼色叫人把我帶去一邊。

這時醫館的一個小學徒端了一個大笸籮從旁邊路過。一不小心,裏頭入藥的青橄欖嘩啦啦灑了一地。

我連忙興奮的去撿,這滿地跳動的青綠色太誘人了!

耳聽身後老醫官說:“小女心智薄弱,噤若寒蟬,眼神空洞,反應略遲。與夫人所述情況相符,症狀著實為遭受連番驚嚇刺激,極大哀傷所致。一時瘀滯於五內,不得疏解,才有混亂言語,失常舉動。”

她們道:“這當如何?”

“情況尚有回轉之地,不至太糟,不建議開藥。小女雖近成年,但有天真一氣,日日若服苦藥,心情不佳,隻恐不利肝氣疏解。休再刺激於她,好生將養便是。夫人本當在責打她之後盡快修複關係,奈何反其道行之,以致情況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