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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 百無聊賴(1 / 2)

為皇上行接骨術的大事在宮裏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南地白毛疫病逐步削減,防疫局的差使也略輕閑下來。

突厥世子來京表麵上為了親自采購絲綢絹布,而巫醫的首要任務就是為皇上醫病。按他所言,皇上體內“軟骨白膜”有損,所以當行“接骨術”。

完畢之後,這一行人就要回雲中城了。

突厥分為西、東兩部,可汗的一群兒子各有封地。世子阿史那賀的封地碩大一塊,可他就喜在我前周朝的邊界之外雲中城呆著。

我悄悄問過大鐵牛舅舅:“以前可是他做主擄走的您?”

舅舅隻說,身為農場的奴隸,哪裏有見到世子的機會。

掖庭宮有一存冰之處,接骨術便被安排在這裏。

外朝休朝二十日,由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大員主持朝政。而內裏在皇後的把持下,一眾內命婦向來隻有安守度日的份。

淑妃和陳修媛暗中存心要對付皇後,然現如今的情勢,則是無一人敢妄動。

接骨術在冰庫行了整整一個白日,皇後就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一個白日。回來後又處理後宮諸事,直到五更才歇下。

但天一擦亮,便又起身往掖庭去了。

這般日夜熬油,十日如此。但皇後也隻是偶有疲倦,大多數時間仍舊是精神滿滿。

我不禁佩服阿娘的精氣神兒與體力,若換做我,走到路上都能一頭栽地上去。

且在這千頭萬緒裏,並沒有妨礙她和阿秋不時談話,進行係統化的開解引導。

而對於我的窗課,回回的檢查並沒有落下。也許為了表態度和彰顯對阿秋的寵愛,就當著阿秋的麵,以我寫課業不用心的由頭,痛斥了我兩回。

罵到眼圈紅了才作罷,責令我回房補寫,寫不好不許睡覺。

於是我就每天浸泡在紙山墨海裏,寫到極累了抬眼看看天兒,覺得日子變得了無生趣。

想找個人說說話了,我起的大早把一天的任務早早完成,來到了烏昭容的紫雲閣。

進來後一股腦窩進軟塌,歎氣連連。

同樣孤單的她見我來是喜悅的,備下她們烏氏特有的點心招待我。又瞧了瞧我的模樣笑問:“公主怎麼憂心忡忡的?”

我有氣無力:“不是憂心,隻不過感覺活得沒意思。”

“都說公主之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切供求應有盡有,何出此言呀?”

我一伸右手:“看見了沒,拇指和中指上全是厚厚的筆繭,你就知道我有沒有樂趣了……”

烏昭容笑了:“得,看來我是比公主自由的。”但她的口氣很快一轉悲涼:“自由的像個遊魂,許多傍晚都在臨照殿旁邊轉悠,就想遠遠看四郎一眼,哪怕聽一聽他的動靜。”

我坐了起來,憐心她的酸楚。

她攪著茶匙,繼續說道:“可是真聽見了動靜,往往就是在哭。他哭一聲,我的心裏揪一下,猜著他是不是受委屈了,餓肚子了。”

她點了點眼角:“罷了,不說這些傷懷之語了。想來陳修媛也是待他不錯的。”

我小聲:“昭容,你們烏氏隻不過是西北一處小國,緣何聖人對你如此防備?”

烏昭容答:“雖說是小國,但是剛好位於朝廷通西域諸國的商貿之路上,也是定下了互榮之契的。人與人相交,還時常覺得自己比對方付出的多,這國與國之間亦如是。嫌隙是難免的。何況聖人也親口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嗐,哪管曾經是什麼雄鷹烈馬,但凡落在這深宮裏,往往就是做怨婦的份兒。”

她搖了搖頭:“現如今我的模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