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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二 潛滋暗長(1 / 3)

太長公主說了白憲昭和東突厥的關係,我就可以逐漸分析老馬倌胡嬤嬤那個冒牌貨在雲中城能興什麼風,作什麼浪了。

這與下一步停止納貢,並使東突厥閉嘴應該有所益處。

而後我安撫姑奶先暫待時日,等朕通知高句麗,最好叫世子親自來接您。再吩咐宮人把她的一應供給給足了份,莫再苦著凍著她,她便高高興興的謝過我,回去了。

天黑的早了,掌燈時分外頭的北風吹動窗欞開始嗚嚎。

我身上乏、頭皮緊,便拆了頭發鬆散下來,往坐塌上一靠:“傳個篦頭待詔過來吧。”

少時,經常與我沐發梳櫛的那個待詔內人來了,她一身還帶著寒風氣,身後隨著的小徒兒一路走來凍的哆哆嗦嗦牙齒直打顫。

她準備好一應物什,一雙被溫水泡軟的手這才輕柔的撫上了我的頭皮。酸痛解乏的舒爽感登時傳遍了全身,我輕喘著氣感覺到了脖子的癢麻,口氣鬆快的與她攀談道:“篦頭房的差事可繁重?”

她柔聲答道:“回陛下的話,往常若是宮中有幼子幼女,剃頭的活計總多些。現下清閑,奴婢巴不得能忙一會子呢。”

我說:“頭發太長了已過了腰,為朕修剪一些吧。”

她勸道:“陛下,現在太後娘娘尚在病中,過些時日再修發吧。今兒奴婢給您好好的用花汁子潤潤發,冬季裏容易幹燥。”

我笑了一聲,好,靜下心來聽見有胡琴絲竹之聲,我問:“是哪裏的熱鬧?”

紋竹過來說道:“是從後頭延嘉殿傳出來的,今晚上晉王國舅顏侍中他們都在,擺了個家宴,這會子戲子正咿咿呀呀呢。”

我默默,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吧。

冬天的風無休無盡,也從來不厚此薄彼,不管是貧屋還是豪門。

城東郊一家農戶住在撂天地兒裏,四麵無大廈遮擋,狂勁的寒風似乎能從北牆透進來。

屋裏的人跺了跺腳,痛罵了一句這鬼天氣,他娘的屋裏比院裏還冷!用柴火好不容易燒了一壺子熱水,最主要還是得用來喝。現下忍著心疼倒了半壺,洗罷了臉趕緊把腳伸進盆裏。

噝——哈,真暖和啊!

這一雙腳一天都沒開化兒,這下子總算舒展舒展。

家裏的幼子,名叫雲上洲的,從野地裏溜溜跑回來,皴臉蛋兒的小孩子捂著手,喊著手被籬笆刮傷了。

雲家老兩口瞧著孩子那一雙全是凍瘡的手,歎口氣:“他娘,我越來越想念咱家櫻桃園啊,要不明兒我往李府一趟求求大姑娘,把咱果園還給咱。”

女人抿了抿嘴:“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那一回凡家的混蛋丫頭一把火燒了果樹不打緊,硬是把咱一家給暴露了。你還去李府呢你,姝兒的夫婿可是大理少卿,仔細著他把你抓捕歸案。”

男人怪她:“什麼混蛋丫頭,這可是你亂叫的?那丫頭早就改姓李了,現在是誰你不是不知道。”

女人撇嘴:“喲喲喲,方圓五裏地就咱仨,還不叫人說句話了。”

男人長出口氣:“咱們這樣不是個事啊,得謀個出路。”

“怎麼謀?李家是投奔不成了,難不成投奔凡家?舔著臉說把俺們收留了吧,算是賠俺的果園了。”

男人猛地一拍大腿:“嘿,對了!我咋早沒想起來呢,凡家老夫人已經回京了呀,咱們何不投奔了他們去。”

女人把眼睜的大大的:“這,真能成?”

男人胸有成竹的說道:“能成!當年引著凡老太爺跟起義軍搭上線的引薦人,可是咱家阿翁。他們怎麼這也得念著這份舊恩。”

這個時候,門外來了一個官差,他聽見了雲家夫妻二人的談話,嘴角泛起一抹邪魅滿意的笑。

欲要推門的手立馬收回,轉身從這破院出去,跨上馬踩著風離開了。

冬至。

開罷大朝會與群臣賜宴,酒行十二遍,禮畢方出的時候已是下午申時。

暖烘烘的日頭把玉路青瓦鋪的明璨炫目。

驀地一熱,從襖子裏滲出一層虛汗,整個人便頭重腳輕了。我不覺頓了一步,長喘著氣扶著宮女在路階上坐下,拽了拽衣領子,好能喘上幾口新鮮空氣來。

宮女蹲在我麵前急迫的問:“陛下,怎麼了?可是身子哪裏不適,這便宣太醫來瞧瞧吧。”

我抬了抬手,呼歇著說用不著,穿的太厚了,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