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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二 潛滋暗長(2 / 3)

明常侍抬頭看看太陽,又看看我:“陛下,這剛太陽出來一會兒,您咋能熱成這樣呢?您歇著,不想說話先不說,我給您打會兒扇。”

我長伸著腿靠在石牆上,再遇著小風一吹,這才神清了一些。

李成蘊從轉角過來,看來是一路攆著我的,他神色不解的走過來問道:“你坐這兒幹嘛?”

我咧嘴,等你呢。

他勾著一邊唇角,與我並排一坐,揮揮手叫宮人回避。

人散遠了數十步,他聲無波瀾的說道:“小菟,我想帶著第一架火炮提前去受降城,謝將軍可帶著快試好的三架稍後而至。”

我側目:“為何?”

他理著自己的衣袖:“既然要大開兵事演習給東突厥看,不應當有人先到一步做個規劃安排麼。”

“也有道理。你想要何時動身?”

“就明日吧。”

“明日!那現在就得給你批公文。”

他看著我鄭重點點頭:“批吧,叫什麼護衛送行你來安排。”

一同來在禦書房,經過思慮,調了離山中央軍的一位偏將軍並兩千兵馬與他隨行。

他拿了公文就忙不迭的要隨文書宦官往尚書省去,我挑眉喊他:“喂,路上注意安全。冬日裏若遇風雪,定要提前打算。”

他快速點著頭說好,大步邁了出去又回身道:“我想了想,還是把笑笑送回公主府了。這孩子實在是個怪胎,看見水司斯就跟看見屠夫似的,直往她臉上抓,能哭岔了氣。還噗噗的往阿娘身上吐口水,哎……我走了。”

他搖搖頭,大踏步的隨著宦官前去,無比匆忙的想早一刻蓋上尚書省的大印。

我問陳碩,“你說,李成蘊他慌什麼?”

陳碩抿嘴笑笑:“依下官看,駙馬是一副想要出外散心的模樣。估計這段時間來受了不少夾板氣。”

我又問:“那我把他父親降為庶民,發配到荒僻鄉下度日,他有多恨我?”

穿過窗戶的陽光打在陳碩那雙模糊迷離眼上,她趕緊一眯一揉,眼角肉紅剌喇的。拿帕子沾去了被陽光刺出來的眼淚,始才回話道:“陛下,他總能想明白的。與皇權抗衡者能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已是天大的善終了。”

我無奈笑道:“恐怕他恨我的點,是站在了身為郎君的角度。一個男子家,總不甘心受製於妻室的。”

陳碩說:“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但凡在外頭,駙馬都要持臣禮。但陛下已給了他極大的體麵了,至少在我等這些近臣麵前,他還是大聲小氣直呼您閨名。所以說啊,他是自己的一關過不了。”

聽著陳碩不卑不亢的說了這中肯的話,我對她的欣賞又增加了一分,遂笑問她:“陳侍書,我瞧你每日忙於差事自得其樂,姻親方麵陳侍郎就不催促嗎?”

陳碩笑著,自我調侃道:“家父家母包括家姐,沒有一個不催的。也在不時物色著人選,有一回人家的哥兒說,陳碩此人還惦念著當朝駙馬呢,所以才不舍得離開禦書房,便把家母婉拒了。”

我撲哧笑了:“若是旁人我定然相信,可陳侍書不會。”

她睜了睜眼:“為何陛下這麼堅定?”

我說:“你平時一言一行無不耿直啊,剛正的像個男子家。”

她笑說:“下官也覺得如此,倒像是男兒魂投到了女子身上。小時候篦頭婆子給下官剃胎發,要是旁的孩子早就哭的不行了,可下官就安安生生的坐好了給她剃。剃罷了她還忍著笑問我,你咋不哭呢?我當時就很是不解的看著她,這不疼不癢的,為何要哭呢。甚是不解,不解啊。”

聽罷了我哈哈狂笑,“陳碩你太有趣了!”

她玩著筆杆子繼續笑著:“莫說剃發了,就算是腦袋磕了個大包也是不見哭聲的。痛一會兒就作罷的事,再去廢氣力哭,這不更虧了麼。”

“啊哈哈哈哈,那我得向你學學了。但有時候哭兩聲,爹娘不是會加倍的對我們好嗎?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呀。”

陳碩搖搖頭:“家裏一應吃穿,爹娘都是與兄弟姊妹幾個平分的,何必想著多得個一星半點呢。可就算有薄厚,這也是各人的緣法,強求不得,有這腦力還不如去鑽營點自己的喜好。”

我點頭:“是啊,你是個喜歡求問內心,依靠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