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笑出了聲,拿著花杆捅了捅被子:“你受傷了,童安然有沒有來看你啊?”
這家夥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淩翌辰掀開被子瞪了他一眼:“管你p事!”
男人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沒有?哈,沒想到她這次這麼有誌氣……還是說,你傷她太深,她已經不打算要你了?”
他是了解童安然的,了解她到底有多愛這個白眼狼。
那個人簡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管淩翌辰把她搓扁揉圓了,她也能鍥而不舍的喜歡他。
他以前雖然不理解,但是當他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之後,才發現,喜歡一個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被傷的再深,能看到那個人,也是好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而這次,淩翌辰被淩老爺子打斷了腿,她竟然沒有來關心看望,一看就是出問題了。
而這個傻子竟然還沒看出來。
秦久斜睨著淩翌辰帶著一點煩躁的表情,或許,這點煩躁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那個女人?
隻是淩翌辰他自己根本沒發現?
作為朋友,他覺得自己應該提點一下他,總不能等童安然真的死心了,才來後悔。
他斟酌了一下語句,輕聲道:“翌辰,有些東西,你不要等失去了,才去挽回……那樣來不及的。”
淩翌辰皺著眉頭看著他。
“比如說,童安然。”
淩翌辰微微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把床上唯一剩下的枕頭也甩了過去了:“去死!”
他才不信童安然會走。
就如同他信任她的感情一樣,他相信她絕對不可能會離開他。
“她可是喜歡了我十五年啊,”他抬著下巴,有點驕傲的樣子,“你覺得她會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秦久凝視著他的臉,有時候他覺得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它給了一個人好相貌好家世,那就絕對會拿走一些什麼,比如,在淩翌辰身上,這家夥絕對少了名為情商的東西……
他這副沒肝沒肺的樣子,讓他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天生出來禍害女人的,空長了一副好相貌,卻根本沒長心。
秦久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讓這家夥想明白,他靠在窗邊隨意的跟淩翌辰聊了一會兒天,頭微微一歪,就看到醫院門口緩緩停下一輛白色的跑車。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下一秒,車門被打開了,一個修長纖細的身影從車內款款走了出來。
女子穿著黑色ol服,一頭黑色長發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她像是剛中午下班過來的,手上還提著公文包。
那人長得並不算十分好看,但是身上卻有一種冰雪一般讓人無法接近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秦久原本帶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臉上一下子沉寂下來,一雙招人的桃花眼微微染上了一絲陰鬱,他把手上把玩著的花梗扔在地上,對著淩翌辰低聲道:“我出去一下。”
“嗯?”淩翌辰也明顯發覺好友的不正常,他點了點頭,看著秦久轉身往門外走去,這個男人身上玩世不恭的氣質一收,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等人走後,他微微抬頭望窗外看去,等到看到了那個人,淩翌辰微微一愣。
慕容顏?
秦久靠在病房的走道裏,點了一根煙。
這裏是八樓的樓梯口,病人和家屬很少會從這裏經過,因而顯得淒清安靜。
他點了一根香煙,沒有吸,隻是拿在手裏讓它空燃著。
他知道那個人會從這裏經過。
在看望另一個人之後。
十五分鍾後,手上的香煙灰燼落盡,不遠處,慢慢的響起了一個腳步聲。
那腳步聲輕而緩,在這空曠安靜的樓梯走道裏顯得有幾分過分的冷靜。
這麼多年了,隻要聽到這個腳步聲,他就知道那個人過來了。
秦久垂下眼,把香煙的蒂頭扔在垃圾桶裏,然後抬起眼看著走到麵前的女人。
對方明顯也是嚇了一跳,那雙向來冷靜的眸子微微睜大,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顏顏姐,”秦久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那個很久以前對著她微笑的少年一樣,“好久不見。”
慕容顏在他麵前站定,他已經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在這個人麵前,她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麵前這個青年,早已不是那個在她身後笑眯眯叫著她“顏顏姐”的那個少年了。
她微微抿了抿唇,帶著冰雪氣息的聲音從她口裏溢出:“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