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小女孩們都看到了我,紛紛圍上來,在我的身上嗅來嗅去,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感覺到我身上的人氣,似乎正在急速的流逝。
想到他們圍在供桌上吸食貢品的樣子,我此刻覺得我好像就是那貢品。
小濤看到我後,他放下瓷娃娃女孩,推開人群向我走來,拉住我的手說:“小宇,你也來了!真是太好了!”
小濤的手特別冷,就像冰棍一樣。當他握住我的手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抓住小濤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小濤,我們快跑!這裏全是鬼!”
聽了我的話,小濤嘿嘿輕笑起來,朝著我肩頭打了一拳說:“小宇,這裏是我家,哪裏有鬼啊?你看,那不是我爸我媽嗎?那不是二蛋嗎?”
小濤笑的非常詭異,他平常都是哈哈大笑,從來不會嘿嘿輕笑。
二蛋曾經是我們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半年前他出了車禍,被村子邊上的土渣車壓死了。
據說二蛋死的極慘,不但身子支離破碎,就是頭都被壓扁了。
二蛋半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我順著小濤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小男孩正笑嗬嗬地看著我。他的笑容和小濤一樣,看起來帶著絲絲詭異。
這個小男孩的臉上布滿了疤痕,到處都是針孔,他的一張臉就像是被針線縫起來的。
隻是給他縫臉的人手藝不行,將一張臉縫的皺皺巴巴、鬆鬆垮垮,看上去就像將一張不符合尺寸的人皮麵具掛在了他的臉上。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小男孩果然像二蛋。
難怪我剛才沒有發現他也在,原來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二蛋走到我麵前,嘿嘿笑著:“小宇,想不到咱們又見麵了!嗬嗬!是不是看到我的臉有些害怕啊?”
不等我回答,二蛋接著罵罵咧咧地說起來:“我這樣都怪我媽!半年前我被土渣車撞了,她不舍得花錢給我請一個好點的儀容師。找了一個便宜的儀容師,那家夥手藝真差,把我的臉縫成了這樣!”
二蛋所說的儀容師,是一種專門為死人美容化妝的人。
有的人是枉死橫死的,比如說二蛋這一種,不但身體支離破碎,頭也被車壓扁了。
儀容師為了讓他們的遺體變得好看一點,會將他們支離破碎的遺體縫合在一起。
小濤邪魅地笑著說:“小宇,咱們三個又在一起了。”
二蛋也邪魅地笑起來:“小宇,咱們又可以一起玩了!”
我現在懷疑,小濤也變成了鬼。
我一把甩開小濤的手,向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說:“我不要和你們在一起,我要回家!”
小濤和二蛋詫異地對望了一眼,小濤問我:“小宇,你怎麼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向靈堂的門口走去,卻被幾個小男孩小女孩攔住了去路。
“嘿嘿!留下來一起玩吧!”
“是啊!咱們這麼多小夥伴,一定特別的熱鬧!”
“這個小哥哥,你如果留下來,我就嫁給你!”
小男孩和小女孩們嘰嘰喳喳地說著,似乎熱情無比。
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鬼,他們這麼說,是想留下我,讓我也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