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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自然是真的。”
安曼咬了咬唇,這般說道。
她那個哥哥知道她住在陳家,早早就遞了帖子要去拜會。
陳雲諾知道她不願意見,索性就在宮裏住一段時間得了。
那人安的什麼心思,她不知道。
反正這幾天,燕珩還沒能出現在她麵前。
雲長越慢慢收回了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
少年不說話之時,看起來便多了幾分難以接近的深沉。
安曼在這邊糾結,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假了。
而雲長越在沉吟著。
片刻後。
他開口道:“他從前欺負過你?”
安曼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算有。”
“那你為何不願見他?”
雲長越索性直接問道,見她不語,複又道:“燕珩此人雖說手段甚毒,但他似乎對生母之事頗為惦念。既是尋了你這麼多年,應當也不是為了為難你這個妹妹。”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同燕珩一母同胞。
他自然也不例外。
安曼其實也很少聽他一次說這麼長的話,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雲長越扶著她坐下,石凳被陽光照得微燙。
他的體溫有所也回暖,一時間連麵上的七分笑意也變得真切起來。
“若是你真的不想見他,那就算了。”
雲長越說,“這世上的親人走一個少一個,你若是不怕日後山高水長,再無相見之期,我讓人打發他早些回去便是。”
似乎這個時候,她對眼前的這個少年才有幾分熟悉感。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是從前那個,與她一起坐在花下閑話的少年。
溫聲說話不勉強,也曉得為她考慮。
少女安安靜靜的。
若有所思的模樣。
北寞離東臨何止是千裏之遙,安曼當初恨極了那個繼母,恨不能挫骨揚灰以泄氣其憤。
也不過這七八年光景,就已經做了地獄裏頭的鬼。
其他人也是,昨日分別時還是好好的,來年卻不知還能不能再見。
雲長越把桌上那碟子梅花糕遞到她眼前,“若是你想見他,同他說幾句話還是別的什麼,隻管同我說便是。”
少年少有的眉眼柔和,“我會護著你,隻要你願意。”
安曼捏著梅花糕的手指徒然失了輕重,好看的花形變了樣。
她看著少年的眼眸也亮的不像樣。
自然是願意的。
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安曼想了又想,覺著這麼好個個時機,自己也應當說些什麼。
糾結了好半響,不遠內侍奔了過來,“皇上,禮部侍郎求見。”
雲長越抬眸看她。
不用問也知道就是燕珩那檔子事。
安曼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少年了然一笑,起身走出亭子。
亭外的繁花被風一吹,落花無數,少年的背影在陽光裏有縹緲虛無。
她忽的站起來,脫口而出道:“我去見他。”
雲長越回過身來,應了聲“好。”
隨即讓內侍去帶燕珩入宮。
他說:“就在這裏見吧,你若是怕隨時差人來尋我。”
沒有那個高高在上的自稱。
安曼笑著點頭,坐在亭裏等著。
當初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少年,如今已經是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