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勇敢,什麼時候該懦弱,那就好了。那樣就可以避免很多傷害,很多痛苦。
隻是,沒有如果。
有的,隻是不可重來的生活。
在寧可慢慢平複譚則淵給她帶來的苦澀的時候,譚則淵又來到了她的世界,毫無預兆。
那天,下完英語課後,寧可看手機有兩個未接來電,是同一號碼,撥打的時間相隔了39分鍾。
寧可不想回撥,發了個信息過去,問對方是誰,找她有事嗎?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那個號碼就打過來了。
寧可遲疑了幾秒,還是接了,“你好。”
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說著小丫頭,你好。
寧可整個人都僵了,說不出到底是驚還是喜,隻知道心跳得飛快,更有種莫名心酸的感覺。
她該如何回答?說我不好?說我很好?說有事嗎?
寧可這刻就像失語人,張嘴想說話,卻找不到發音的技巧。
“寧可?”
“嗯。”
“現在下課嗎?”
“嗯。”
譚則淵打趣道:“才幾天沒見就對我這麼冷淡了啊!”
寧可對這話不知如何應付,隻好沉默以對。
“看來我真是招人厭了!算了,就這樣吧,我也不煩你了。”
寧可聽了這話慌了,忙說:“譚則淵,你打我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
“今兒來你學校這邊了,就想著上回說好了來這邊了就請你吃飯的,沒想到,招人嫌棄了。”
“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老媽廚房知道嗎?”
“嗯。”
寧可去赴約,為的是將這段不明不朗的做個了結的。
如果,他正巧也喜歡她,那麼她就繼續喜歡他。
如果,他隻是一時興起,想與她玩曖昧,那麼她就放棄喜歡他,不再為他牽腸掛肚。
隻是,當寧可去老媽廚房的時候,等她的並不是隻有譚則淵一人。
那一刻,寧可感覺自己受到了無聲的羞辱,有種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剝光了衣服的難堪。
他到底把她當作了什麼人?陪酒的嗎?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
她知道自己為了尊嚴,是該走的,可腳步就像在地上紮了根,挪不了半分。
譚則淵見了她,忙起身迎來,對她露出溫和一笑,在外人看來,還有些寵溺的意味。
譚則淵說:“你來了。”
隨著譚則淵的動作,在場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寧可身上。
在寧可眼中那都是不懷好意的打量,帶著輕蔑與嘲諷。
這叫寧可如芒刺在背,她擠出一抹笑,讓自己顯得落落大方,用著不高不低的聲音說:“我不知道你有事要談,要不下次再聚吧。”
譚則淵摸了摸她頭,說:“別多想,就當是和朋友聚餐。”
譚則淵溫和的語氣裏藏著的是不容拒絕的霸道。
這叫寧可很不喜歡。這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好似個跳梁小醜,任人觀賞。
寧可很想大聲質問譚則淵,他這麼獨斷,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為什麼不事先告訴她這飯局不是為她而設的?
可她忘了,即便譚則淵沒將情況說明有錯,可她有何嚐是無錯的?
寧可因為心有期待,現在落空了,所以才有憤怒,讓她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其實不過是她自己內心欲念作祟。
寧可想要表達她的不滿,可她也不想叫譚則淵在眾人眼前失了臉麵,想用一種溫和的方式來表達,垂著頭,悶著聲,說:“我有些不舒服。”
譚則淵卻充耳不聞,擁著寧可肩,把她推到了他旁邊的空座上邊,說:“來,寧可,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你們學校的王董,這位是副校長張校長,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