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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白猿教拳(1 / 2)

當日柳向晚用他那輛深藍色敞篷小跑車,載著我在雨後街道上狂奔。我們二人腦中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李子豪已經帶著人,咬住了柳向晚那輛小跑車。

人生在世,有些時候會有莫名其妙的恩人,也會有莫名其妙的仇人,李子豪和我本不該相識,人生軌跡本就雲泥有別,鴻溝赫赫,就因為一枚鵲玉,拐走了柳向晚,麵對奪妻之恨,惹得李子豪三打豹伏山。直到林慕蟬飛天盜寶,黃金童與何半仙屯山聚土栽靈根,擊掌約三事,李子豪方才罷手,差點要了我性命,這是後話。

當時我神智不是很清醒,隻覺得心頭喜滋滋的,伴有天旋地轉的感覺,那種感覺殆非言語可以形容。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拐了多少彎,看柳向晚時,她也似迷迷瞪瞪,不辨前途。

好不容易找到去碎磚山的路,駛出市區熱鬧繁華所在,柳向晚駛進了一條盤山路,突然一個急刹車,我差點撞到擋風玻璃,眼見前頭有一輛黑色越野車,斜刺壓來,差點撞上。後麵跟著一輛紅色轎車。

兩輛車上共下來四個人,是李自豪和兩個長相凶狠的年輕人,外加一個老者,年輕人手中各持器械,有刀有棍,老者赤手空拳。

李自豪眼見自己女友跟別人跑了,懷疑我下了迷藥,說實話,我那藥比迷藥厲害。考慮到自己身份,顯然不便在酒店門前拉拉扯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有礙體麵。因此一路窮追不舍,咬住了柳向晚的車,直到荒山僻徑,才猛超過來,逼停柳向晚的車。

柳向晚和我本就意亂情迷,麵對突然殺出的李子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我倆呆呆的坐在車裏,任由心頭諸多情緒翻江倒海,眼前的危險卻全然顧不上。

李子豪給身邊老者使了個眼色,那老頭六十上下的年紀,卻虎背蜂腰,太陽穴紅彤彤鼓著,一臉蒜瓣子肉,但眉目閃爍間還算忠厚,渾身橫練,比我高出整整一頭,左腳的鞋明顯大一個號,走起路來,蹣跚顛簸。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我在柳樹溝,聽魯蝦蟆給我說過,日後如果遇到個穿鞋一隻腳大一隻腳小的半截老頭,名叫胡解放。此人千萬不能招惹,他是改革開放以後暗三門裏第一練家子,會雌雄步,一腳踢出來,22號鋼筋能踢成個圈兒,而且會八步打燈。三五十個人近不得身,要是讓他守著條胡同,那麼來多少,他能打多少。

這胡解放也是個奇人,五十年代末生在晉西茫茫群山之中,山西自古中原腹地,風土完厚,風聲習氣,語多慷慨。山西多出慷慨悲歌之士,自古就出強人,山西人的強,那是骨頭裏帶出來的。

胡解放幼時家無隔夜之糧,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七八歲時,就得背上籮筐,上山打豬草,胡解放所在的山村很小,同齡孩子不過三五,胡解放天生木訥,不隨群,別人打豬草都上前山,唯獨他去後山,老輩人傳說,後山住著個老妖怪,專吃小孩,他依然我行我素,堅持在後山打豬草,一是因為脾氣強,二是他壓根聽不懂老人們講的故事,那年月山中連電都沒有,更沒有收音機、電視,胡解放從小聽老人講妖怪,還以為是妖怪是鄰村一個老漢,姓妖名怪,至於吃小孩,他當時認為,人吃一個小孩,才能生出一個,如此輪回。奇人總有奇思維。如此一來,小小年紀的胡解放硬是在人跡罕至的後山開出了一條小徑,而且隨著年歲增長,這條小徑越來越長。到十歲那年,胡解放這條豬草小徑,直通後山山頂,他驚奇的發現,山頂之上,有半畝見方的一塊平地,這平地上寸草不生,偌大的空地隻生了一株樹,枝葉繁茂,那樹上住著個老白猿,須眉皓首,宛如人之耄耋。

那老白猿一見胡解放,哇呀怪叫,呲牙咧嘴,下樹就撲。胡解放仿佛沒看見,背著豬草筐徑自從白猿麵前走過,隻是用濃重山西話喃喃說:捏碼的扳機!莫鬧,捏餓割豬草。說完目不斜視,往山後就走。

那老白猿愣在當場,老白猿是個靈物,占住山頂,不知活過多少歲月,隱匿山中,雖是圖清淨,生人也見過不少,這一呲牙咧嘴,要往人身上撲,為了表示對異類最起碼的尊重,即便不是轉身就跑,怎麼也得驚訝一下,哪見過打醬油打的如此淡定的人,而且是個小孩。

那老白猿已然十分通靈,眼見十歲的胡解放又楞又強,反倒來了興致,不往他身上撲,也不嚇唬他,而是呆呆的看著胡解放在山頂周邊打豬草。眼見那孩子目不斜視,一心一意的打豬草,仿佛他眼裏隻有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