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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初戰雪玲瓏(1 / 2)

計劃從來沒有變化快,饒是張舒望和黃金童機關算盡,沒有算到,雪玲瓏能感應到我的氣息。它知道我來到村中,使了個隔山拿人之法,牢牢拿定了梅衛紅。用其身體出得門來,對我說出牛天玲三個字。字字敲心。

我聞言不寒而栗,這個梅衛紅被雪玲瓏附體使用倒不稀奇,關鍵是雪玲瓏竟然還保存有牛天玲的神識靈誌。

這個新發現太令我吃驚了,我一時不知道麵對的是牛天玲還是雪玲瓏抑或梅衛紅。

沒由我細想,梅衛紅翻出左手手掌來,翹起左手的食指,一邊衝我勾動一邊呢喃自語:薑尚渭水釣魚線,老子函穀牽牛繩,急急如律令,來來來!

我當時兩目往眉間一湊,不自覺做了個鬥雞眼,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有根無形的繩索,牽著我的鼻子往前走。

一旁慌了張舒望,張舒望這幾天潛心參習《黃風禦劍》,勉強能飛磚祭瓦,把那磚石碎瓦呼來喝去,使得幾手好黃風,但人前不敢顯露。那婆娘卻不同,使得這個道門叫作牽魂鎖,這種道門,暗三門行話叫作隔層紙,這種法術破不了相,因為本就無相,暗三門中有句話,叫作迷人不叫相。凡法術之屬,能迷人的都可以露天使用,大庭廣眾不避嫌,像張舒望那飛磚祭瓦之術卻不能使,又比如指揮一個小板凳追著人打,也不能使,這種法術有相,有相之術才能破相。

破相一詞來源,一是指使用手段展露暗三門異人身份,二是指有些個道門,隻能對著一個人使用,一旦第三個人看見,此術當時就敗,比如三錢點蛤蟆大法,法師做起道門來,用三個銅錢將對麵一人變作蛤蟆,呱呱亂叫。這時叫旁人撞見,喊一聲哎呀媽呀,當時被變的蛤蟆就恢複原形。因為這些道門都有相。

這牽魂鎖雪玲瓏是不會使用的,因為人蟲有別,這是人術,不是蟲法。梅衛紅一個瞧香婆根本就不懂什麼術法道門,這是牛天玲生前的道門,他現在是蛇身,用雪玲瓏身體使不出來,用附身後的人身卻能使出來。雪玲瓏拘拿梅衛紅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能使人術。

牛天玲生前卻不會隔山拿人,而雪玲瓏會,雪玲瓏肉身與牛天玲怨靈相得益彰,互相補充,這是個異常強大的對手。

早年雪玲瓏剛剛破壇之際神識未成,還隻是個奇蟲,而如今神識已開,是一個龍鱗道士加一頭奇蟲的結合體,單拿出一物來,就夠人頭疼的,兩物璧合,著實棘手。

那幾個本村老頭遠遠的望見我被梅衛紅牽著走,驚駭不已,又不明情況,不敢上前來勸。

張舒望從腰間掏出煙袋鍋子,那鍋子是紫銅的,煙嘴兒是翡翠的,握住煙嘴兒,也不搭話,上前照著梅衛紅的左手就打。

銅煙袋鍋子帶風砸下,梅衛紅的手啪嗒一聲被打落,我忽然停住了腳步,兩目存神,不再被牽。

我迅速的打了一個響指,山墜子就在我身側,一雙榴花眼瞪向梅衛紅,梅衛紅臉上迅速浮現出恐怖的笑意。

山墜子這一手,叫作榴花照人,隻要山墜子眼珠子變成石榴色,盯人便笑,直到對方笑死。此術殺人於無形無跡。

可梅衛紅的笑意在臉上綻開一點後立即僵住了,她現在是三魂附一體,一魂是雪玲瓏肉體,一魂是牛天玲怨靈,一魂是自己的,隻有她自己那魂被山墜子榴花眼所迷,隻能起到三分之一的效果。

因此笑容綻開又僵住。

張舒望又用銅鍋子上來打,梅衛紅卻伸出兩隻手,快速念叨:薑尚渭水釣魚線,老子函穀牽牛繩,疾!

此次,我和張舒望都被牽住,眼神迷瞪的跟著梅衛紅往院子裏走。

雙眼被勾住,但耳朵還能聽聞,這時梅衛紅家院子裏走出許多求香客,約有十數人,見到這場景,十分驚駭,梅衛紅用自己本聲撒謊遮掩說道:你們不要害怕,這一老一少是賊,來我們村偷東西,被我用法牽住。

眾人眼見我和張舒望兩眼鬥於眉心,迷迷瞪瞪跟著梅衛紅往前走,對梅衛紅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隻是梅衛紅臉上掛的那不和諧的笑容,讓他們即費解又害怕。

這一群香客,不知是誰帶頭驚歎道:哎呀,仙姑太厲害了。

說完撲通給梅衛紅跪下了,緊接著眾人效仿,呼啦啦跪倒一片,內心的敬畏與虔誠,溢於言表。

很快,我和張舒望被梅衛紅勾進大門裏麵,眾香客跟著進門要瞧熱鬧,梅衛紅一聲低吼:都給我出去!

眾人不敢邁進門來,梅衛紅用眼一瞪那扇鐵門,在無人推掩的情況下,鐵門吱呀一聲自己關上了,隻有山墜子跟了進來。這是典型的破相行為。

眾香客在外麵唬的驚叫連連,趕緊跪地伏拜,對梅衛紅至敬至誠。

梅衛紅掩上鐵門之後,欲將我二人引進堂屋,我雖被牽魂,眼睛卻能朦朧視物。

隻要一進屋內,不用梅衛紅動手,我自己就蟲斑發作暈死過去,梅衛紅鬥張舒望,那是綽綽有餘的。